莫离莫愁拔剑,正要上前,任凭君从腰间抽出亮银玄机扇,拦住二人:“守好。”
老妪又一拐打来,把车棚的立柱打折一根,任凭君闪身下车,老妪不依不饶,二人战在一处。
这老太太真有本事,一条拐杖上下翻飞,好似蛟龙出水,又似猛虎下山,击石石碎,打树树折,任凭君只能以玄机扇应对。老太太的拐杖坚硬无比,他还不敢硬接,只能以缠斗招架。
二人打斗间,旁边窜出来一个老头,瘦高个,驼背,一身灰白色衣衫,山羊胡,一双大眼往外鼓着,尖脸缩腮,大脑门,头发稀少,梳成一个发髻。
这老头一看任凭君二人难解难分,老妪一时难以建功,手中一条金鞭,直奔车马而来。
莫离眼疾手快,迅速拦截,但是一触之下,就被崩开,一是功力相差悬殊,二是吃了兵刃的亏。
这时候,莫愁也反应过来,二人双战瘦高老者,勉强支持。
而在的另一侧,易流辰持剑而立,夷然自若,车后,列钟烜手里拿着一跟棍子,严阵以待。
三十回合之后,任凭君并不落下风,老妪好奇:“小哥好手段,咳咳,不知师承何处?咳咳,修行的是哪家哪派的功法?”
“老人家,学生我未曾修行,只会些粗浅的功夫,怎比得上前辈百年功力深厚,至于哪家哪派,我还在考虑。”
老太太又惊又气,摇摇头:“咳咳,你一个未曾修行的娃娃,单凭拳脚能跟老婆子打这么久,不简单,不简单啊!咳咳,可惜啊,可惜了!”
任凭君扇着扇子,哈哈一笑:“哦,有什么可惜?“
“倒是个不错的苗子,你若早二十年遇上我,老婆子倒是可以收你为徒,可惜啊,你过了最佳时候。“
任凭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老人家,过谦了,纵然你现在风华正茂,能增添几分光彩?”
老太太前边听着还挺顺耳,后来一听,颜色更变,不由大怒。
这老妪怒目圆睁,也不咳嗽了,大喝一声:“呸,你这小辈过于狂妄了,今日你就在这里吧。”
说着,双手舞动拐杖,随后掐诀,就见拐杖金光闪烁,再次杀来,拐杖挂定风声,呼呼作响,如同山呼海啸一般。老妪随手一甩,一道光华袭来,任凭君身形再换,闪转腾挪,以鬼魅的身法闪躲,老妪并不能占得上风。
而在此时,莫氏姐妹眼中血色一闪,身法陡变,诡异无比,穿插而行,一时将瘦高老者压了下去。
又过了三十回合,老妪明白今日要杀他恐怕不容易。
任凭君问他:“是哪家老板,竟然能请出您这样的高人,恐怕代价不小吧,看来这位掌柜不会做生意啊,说不得就得赔了本钱啊。“
“你当我杀不了你?”老太太阴翳狠毒地看着任凭君。
任凭君冷笑一声,叫停莫氏姐妹,走回到车上,重新套好了车马,众人上车。
任凭君倚着车棚,看了看老妪,老妪也这么看着他折腾:“老人家,回去吧,你回去告诉主使之人,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路人身上,弄不好鸡飞蛋打,他可是得不偿失。另外,这位老人家,既然都不是信人,何不早做谋划?”
“你想挑拨离间?”
“噫,岂敢岂敢,若能信得过,何必互相要挟呢?我只是有些建议罢了,相信老人家不是愚昧之人。”
“凭你几句话,就想走?就如此看不起老身吗?”
“老人家,我知道你厉害,这位山羊胡的老伯也不好惹,但是今晚你赢不了,拖得越晚,对你们越不利,不是吗?”
“你就这么想找死吗?”老婆子狠厉地说道。
任凭君眼神一瞪:“一身伤病,你有几成把握?”
老太婆眉头一皱,好像把脸上的皱纹全都拧到脑门子上了。一双细眼死死盯着任凭君,像是的等待猎物的猛兽飞禽,又像是几辈子的仇人。
忽然,任凭君抬头望向东天,一轮明月高悬,平添几分清冷。
而那老妪眼神微动,随即撤去一身气势,还是像个普通的贫苦老太婆。
转身,轻声说了句:“小子,咱们后会有期!”
旋即飞身而去,山羊胡也遁走了。
任凭君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几人下车,宁清歌赞叹道:“师父,你好厉害啊,我也想学。”
“行了,我不是正在教你们吗?”
易流辰回第二辆车上,任凭君赞了一句:“流辰,临危不乱,做的不错。”
易流辰谦道:“还好没第三人来。”
列钟烜驾车紧走几步,到了任凭君边上,并驾齐驱,他就问:“师父,你认识那个老妪吗,还有他背后之人?“
任凭君看了他一眼,说了句:”自己想!“
杜知原张嘴搭话:“这还不简单,这是诈语,结果那老婆子心里秘密太多,当她想不明白的时候,什么都不信,这种敌我不知的状态,让她迷茫了。”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见过那老妖婆的?”
任凭君答道:“擂台赛,那八个老人,就有她。”
几人大惊,任凭君笑笑:“嗬,一帮老头老妪,总不如青年才俊印象深刻吧。”
师徒几人说说笑笑,借着月光,往下一处镇店远去。
祈若秀略有担忧:“师父,看来恒州甚至整个东部十三州都要乱了,我们要不要昼夜兼程,逃出这里?”
“不至于,目前各方都还没准备好,他们还有的忙,我们自乱阵脚反倒不美,等他们真正忙起来,很快就会忘了我们。”
经历了方才一乱,反倒平静下来,不紧不慢往前走着。
一行数人,行不多远,来到前方城中,暂歇一晚。
恒城今夜,万人空巷,热闹非凡,而在远处的遍野小镇,也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