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看着周围被锁住的乡亲,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想着白天看到的惨状,隔壁的大哥为了护着嫂子,被金兵一刀刺穿胸膛;前街的李老头,被马活活踩死。这些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闪现,让他恨意渐生。这时,一个金兵醉醺醺地走过来,朝着福生一家踢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着听不懂的话。福生咬牙忍下,在心里发誓,要是能有机会,一定要让这些金兵血债血偿。
营地的另一边,几个年轻姑娘被单独关押着,阿秀也在其中。她们瑟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有个金兵时不时过来,色眯眯地打量她们,吓得姑娘们抱成一团。阿秀低声对身旁的姐妹说:“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想法子逃出去。”可四周都是金兵的岗哨,逃出去谈何容易,只是这一丝反抗的念头,在绝境中悄悄燃起。
夜深了,寒意更甚,不少人已经冻得嘴唇发紫,身体渐渐没了知觉。突然,一个孩子因为冻饿过度,没了声息,孩子母亲凄厉的哭声划破夜空,引得其他俘虏也跟着放声大哭,哭声在夜空中回荡得更加悲怆,像是要冲破这黑暗的囚笼,却又被无情地压制回来。
武城县外,田野里一片荒芜,原本即将丰收的庄稼无人打理,被寒风肆意摧残。城内的房屋有的燃起大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滚滚浓烟遮蔽了月色。偶尔有几声犬吠,也是充满了恐惧与慌乱。远处的山峦,在夜色里像是沉默的巨兽,冷眼旁观着这人间炼狱。
而金兵的将领们,还在大帐里谋划着后续的行军路线,地图在烛火下摊开,他们的手指划过一处处城镇,那些地方,即将面临和武城县一样的厄运,却浑然不知灾难正步步紧逼。武城县的苦难,不过是这乱世悲歌中的一个小小音符,更多的悲剧,还在这破碎山河中不断上演。
有几个偷偷藏在城中暗处的百姓,目睹了这一切,他们握紧拳头,眼中含泪,把这份仇恨深埋心底。其中一个叫石头的青年,他本想冲出去和金兵拼命,但看着身边年迈的父母,只能忍住。他暗自决定,等找着机会,就去投奔义军,拿起武器,把这些侵略者赶出家园。此刻,他只能躲在残垣断壁后,听着同胞们的哭声,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在金兵营地,负责看守俘虏的金兵也开始有了倦意,靠在柱子上打起盹来。福生瞅准这个机会,轻轻挣了挣锁链,试图叫醒身旁的几个青壮,用极低的声音说:“兄弟们,不能就这么等死,咱们得想法子弄开这枷锁。”众人纷纷点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寻找枷锁的薄弱处,哪怕磨破手指,也顾不上疼痛,只盼着能寻得一线生机,逃离这魔窟,让那悲戚的哭声不再回荡在这冰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