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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叹人鬼情不言勾薄

花魄细声细气道:“斩师,方才走得快,还不曾同你道谢。”

怪鸟停在夜察鬼头上。它抬眼向上看,吃了一惊,急忙挥手赶走,大骂:“你怎的来了?快走!赶紧走!”怪鸟展翅飞起,它连滚带爬驱赶,又是扬起一阵风沙。

喻不言吃了一嘴沙,上前踹它一脚:“不知道自己多大么!再折腾,地皮都叫你掀翻了!”

夜察鬼捂着脑袋伏地,嘿嘿一笑,再挨一脚,老实不语。怪鸟复停在它头上,急得它火冒三丈,不敢造次,不情不愿团成一团。

“你们认识?”喻不言问道。

夜察鬼连连摆手:“不认识,我怎会认识!”

喻不言吹了一身沙,懒得再同它废话,抬手抽出一张符纸,不咸不淡道:“行。正巧我认识两个无常鬼,该是管得了你,叫他俩来给你算算账。”

“不行不行不行!”夜察鬼蓦地扑她面前。突如其来一阵狂风,吹得喻不言差点飞起来,所幸仲幸生时刻关注她,跟林文秀一左一右将她拉住,才没上了天。

喻不言衣衫凌乱,没好气道:“不行你就说!”

夜察鬼抬眼瞧头顶怪鸟,扭扭捏捏,忽地瞥见仲幸生燃纸符,当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说了清楚:

“小的是巡视这片山田的夜察鬼,夜夜巡逻,防止恶鬼害人。不过么,这地方没甚鬼,成日成夜的无聊,小的就偷了点酒喝,不小心喝醉,卧醉在田里,让一个书生逮住了。”

此书生便是姜书生。他没当即写信烧与鬼王告状,反而爬上夜察鬼岗子一样的肚皮,一脚脚将其踹醒来。夜察鬼醒来,见是一胆大书生,大怒道:“你等书生为何扰我!”

姜书生背着书箱了一颠,半点不惧:“人鬼有别,你卧农田,惊扰邻里百姓,叫路人心惊胆战。”

夜察鬼打一响鼻,不将他放在眼里,骂道:“关你屁事!”

姜书生双手拢袖,神情温良,说得话却叫它吓一跳:“小生虽不才,却通文识字,晓得世间鬼物归鬼王管。若你不听,小生一纸书信烧与鬼王,好好说道说道。”

夜察鬼这般身负职位的鬼,最怕文人墨客一杆笔。骇他们一纸书信,洋洋洒洒批评许多,让鬼王看之生气,将它们丢到地府烧镬汤煮人、用剉碓剉人,用杵舂捣人,等等。

地府是甚地方?审判死人,掂量罪行的地方,法律森严,规则苛刻,饶是鬼差也没得随心所欲,拘拘束束,差事许多,甚是不快。再说,日夜听人哭嚎尖叫,咒骂后悔,听得耳朵起茧。何况给的钱也不多,地府还没甚吃的,不如鬼市热闹,吃得新鲜。

夜察鬼掂量一番,当即跪了负罪:“书生行行好,可怜我一小鬼,不过是馋嘴饮酒,忘了回去。我这就走,这就走。”

姜书生恐他去而复返,问道:“你为何在此饮酒?”

夜察鬼道:“我夜间巡逻,提防恶鬼伤人。奈何此地人少鬼少,没甚趣味,偷了些酒吃吃,还叫你这书生逮到了。”

姜书生怜它为人驱鬼,善心大发,说道:“既如此,我在此地留些日子,同你饮酒畅聊。待我走后,你莫要在醉卧田中,免得惊扰行人,扰了邻里,如何?”

夜察鬼大喜:“如此甚好。”

姜书生赶至村中,同村里人说大鬼被他一纸书信赶走,后去买酒。一壶酒定是不够夜察鬼喝的,便散尽大半钱财,买了一大坛子酒水备着。此后夜间学完无事,就寻去田中,与它饮酒欢乐,天将明散讫。

夜察鬼得人解闷,不再醉卧田中惊扰人。一人一鬼交友没多久,姜书生便不来了。它夜夜等,等得生气,却等来了他的魂。

夜察鬼大惊:“你怎的死了?”

姜书生长叹一息:“恶人害我,非死不可。”他同夜察鬼讲了村中事,又道,“今我远离故乡,并无亲人所托,还望你可帮我一忙。”

夜察鬼摇摇头:“我害不了人,帮不了你。”

姜书生笑道:“我怎会叫你害人?他害我,我要自己报仇。只是,该有阴差将我勾走,入地府轮回,这仇便报不得了。我求你,帮我避开阴差,待事情完了,我自会同阴王说了清楚,不连累你。”

夜察鬼犹豫不决,因姜书生是唯一个同它饮酒解闷的,咬咬牙,闷着头同意了。书生仇人在世,棺中诞出杀。它怕书生被发现勾走,干脆捉了杀,稀里糊涂将他的魂魄揉进去。

“只因小的不是无常鬼,不曾学过勾魂还魂,弄得书生不得人言,成了这般怪样。”夜察鬼觑喻不言和仲幸生的脸色,“掩魂魄不入死籍乃是大罪,还望两位斩师行行好,发发善心,怜小的好心助友,饶小的一次罢。”

二人不曾回答,林文秀先心软了。他扯扯喻不言的袖子,小声道:“师姐,能不能饶了它?它……它也是好心不是么?”

夜察鬼希冀地望来,头顶的怪鸟亦是垂头,花魄同样轻声哀求。

喻不言不为所动,只道:“我饶他今日,能瞒多久?日后查出来,你我皆犯了包庇之罪。到那时,你在哪?我在哪?地府管不了你我,定是饶不了这些鬼。你可曾想过今日心软,日后它要受多少刑?”

林文秀无法反驳,老老实实垂头,一言不发。夜察鬼听罢,干脆直接趴在地上,一副没救了的模样,怪鸟同花魄低头相依,似要相别。

喻不言见一个个如丧考妣,轻轻挑眉,哼一声。余光却见仲幸生笑吟吟瞧她,似乎已经知她心中所想了。

喻不言别过眼,拍拍夜察鬼,问道:“你还有酒么?”

夜察鬼垮着脸不想理会,念其身份,仍是以手指了指,继续趴在地上,头埋土里,装一个眼不见为净。喻不言暗暗发笑,招来两个无常鬼。

雾霭弥漫,铃声一响,夜察鬼就一个哆嗦。待铃声至身边,它竟吓得哭出来,大颗大颗眼泪水一砸一个坑,顷刻间聚成了大水洼。

“不言,这次哎呦——”独目白大叫一声,“怎么下这样大的雨?不是,你怎的在水里招我两个?”话落,又一大颗泪珠落下,将他劈头盖脸砸地上。

四手黑扶着独目白起来。他骂骂咧咧,见是夜察鬼,狠踹一脚,啐一口:“晦气东西,哭什么哭!”

喻不言失笑:“你们半斤八两,还说它晦气。”

“那能一样么?”独目白说,拧着身上水珠,斜眼觑她,“说罢,这次又是什么事儿?”

喻不言提着酒,笑道:“能有什么事?前日你总说没混口吃的,今有好酒,这不立马就叫你来了。”

独目白凑过去,嗅嗅,一颗大眼弯起来,笑眯眯道:“好好好,滋味儿不错。”说罢,招呼四手黑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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