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沉声道:“本王是来解决问题的,王妃何必说些有的没的?”
梁王妃道:“我这番话,不过是希望萧子芙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她这等出身,给伯爵府做个妾室才更符合身份。”
平阳郡主名唤萧子芙。
“够了!”梁王强压怒火,“若委屈芙儿做个妾室,能安抚长宁女帅之女的心,让她打消收回陪嫁的念头,自然是好。若这女子执意要收回陪嫁,又不接受伯爵府的迎娶,又该如何?”
沈景熙自知有愧于东方芪,说道:“那便将陪嫁如数奉还。本就是我文昌伯爵府亏欠于她,若再霸占她的陪嫁,我府上下还有何颜面在禹都立足?怕是要被世人笑掉大牙。”
沈景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深知此事已然在禹都城传开,伯爵府只有退还陪嫁这一条路可选。
平阳郡主冷笑道:“夫君说得轻巧。你可知如今府上还剩多少银两?东方芪要收回的不仅是陪嫁,还有这五年来的盈利。共计白银五百万两,而伯爵府账上只剩不足五十万两。”
“什么?”伯爵大夫人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我儿善于经营,况且那些产业都是能生钱的金树,府上怎会只剩不足五十万两白银?”
平阳郡主将目光投向二房长子沈景安,“这就要问问堂叔了。”
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沈景安。沈景安不明所以,“为何要问我?我前几年是好赌,可自从兄长训斥我后,我已有两年未曾去过赌坊了。”
沈景熙也道:“芙儿,自去年春天你掌管中馈以来,我记得账上有两百余万两。再加上去年年关我又上交了一百二十万两,扣除各项开支,怎么也该剩下三百万两才是。”
平阳郡主与梁王对视一眼,道:“我虽掌管府上开支已有一年,可对伯爵府也不甚熟悉。除了按月发放例银和府上的开支外,各房常来寻我支取银子。我曾问过夫君,夫君说不碍事,府上的银子,你有本事赚来,让我不要拘着各房的用度。于是各房便更是变本加厉地来索要,尤其是堂叔拿得最多。若非要我把账本拿出来给诸位过目,诸位怕是不会心服口服。”
说罢,平阳郡主吩咐侍女翠儿去账房取账本。
等待之际,沈景熙看向文昌伯和夫人,急切道:“父亲、母亲,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我怎会说出那等言语?”
翠儿很快取来账本,速度之快,仿佛早有准备。平阳郡主示意将账本分发给众人过目。
翠儿先将账本呈给文昌伯沈儒,沈儒不问世事,对账本并无兴趣,于是翠儿又将账本递给大夫人薛氏。
大夫人薛氏翻看着,一页页的开支记录让她目瞪口呆。每一页都少不了“沈景安”的名字,她越看越是气愤,终于怒不可遏,将账本狠狠摔在地上,怒斥道:“二房可真是养出了个好儿子!你们看看这上面的支取记录,几乎每日都在向郡主索要银两。”
二房夫人杨氏素来畏事,急忙示意沈景安将账本拾起。沈景安只觉得浑身发懵,他并未支取过这些银子,这两年来他早已戒赌安心读书,怎会有如此多的支出?
沈景安慌乱中拾起账本,只觉天旋地转。他竭力辩解道:“母亲,伯父、伯母,兄长,此事绝非我所为!这两年来,我确实从未踏足赌坊。偶尔出门,不过是与几位世交子弟品茗听曲罢了。恳请诸位明鉴!”
平阳郡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堂叔何必强辩?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你方才也承认偶尔与那些世家子弟出游,谁又能保证你们不曾去赌坊?”
沈景熙皱眉道:“堂弟,你当真没有去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