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安急得额头冒汗,“兄长明鉴,我确实已经戒了赌瘾。这账本上的记录,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夫人叹了口气,“景安啊,你可知这府上的银子来之不易?若真是你挥霍无度,你就从实招来,我们也好想办法应对。”
一直沉默的文昌伯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如山:“事到如今,再追究谁对谁错已无益。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长庆侯府孤女的讨债。”
此言一出,众人皆觉这才是眼下最紧要之事。
文昌伯虽素来不问府中琐事,但凭其多年朝堂沉浮的敏锐直觉,已然察觉到府中如此巨额银两的缺失,其中内情定然错综复杂。
他心中暗自揣测,这其中十有八九与梁王府脱不了干系。不然梁王府为何不惜自爆平阳郡主的出身,也要促成伯爵府迎娶东方芪,以求息事宁人。
文昌伯心中一凛,不禁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府中这笔巨款,已悄然流入了梁王府的腰包?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不敢再往深处想。
“亲家所言甚是,”梁王笑容可掬,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如何安抚长庆侯府的这位遗孤。”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商讨,众人最终达成共识:由平阳郡主屈居妾室,迎东方芪为正妻。这个决定看似两全其美,实则各有各的小算盘。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伯爵府上下如临大敌,皆知东方芪已然抵达府前。
文昌伯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扫视众人:“诸位,无论府中有何问题都暂且放下,眼下都要同心协力,应对这位东方姑娘。若处理不当,不仅仅是银钱的问题,更可能会牵连到我伯爵府的百年声誉。”
沈景熙点头应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父亲说得是。不管府中有何内情,今日定要将阿芪先安抚好了。”
平阳郡主低垂眼眸,不动声色地瞥了梁王一眼,见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众人准备迎接东方芪之际,管家匆匆赶来禀报:“老爷,夫人,东方姑娘已在前厅等候。”
文昌伯沉声道:“走吧,且去会会长宁女帅的遗孤。说到底,也是伯爵府对不起她在先。”
而梁王声称不便与东方芪相见,便带着梁王妃从侧门匆匆离开了。
这毕竟是伯爵府的事,理应当伯爵府中的人来应对。
于是,文昌伯和大夫人也没有留他们,自顾带着一大家子去前厅见东方芪。
东方芪之所以到前厅便停下了,是因为在这里谈判,门外的百姓们能够看得真切,听得真切。这件事她就是有意要闹大,也好让大伙给她评评理,如此以来,民间舆论的压力便会给到伯爵府。
伯爵府便不敢拿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