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荣的这个年,过得没滋没味。
刚回家就被人讹了一笔,老婆生气也不让碰了,想起始作俑者,张光荣不禁怒唱恨上来,猛灌一瓶酒后,找郝大锤打了一架,刚过大年,就回了工厂。
沈知言原本是想折腾下,让他们夫妻离婚的,如今也落了空,大呼晦气。
只好狠怼一回养伤的郝大锤出气。
老婆胡彩香外面有人,张光荣其实是知道的,可那又如何?胡彩香貌美如花,还很“绵软”,若非机缘巧合,他一工人,咋能娶到这样老婆嘛,他不离。
打死他都不离。
回到工厂,上班时间还没到,张光荣索性也没去车间,直接去了相好家。
相好叫潘秀丽,小学文化。
潘秀丽是本地人,家是农村,能傍上个工人,有吃有喝,虽无名分,她也认了,所以,尽管明知道张光荣老家里还有个老婆,潘秀丽也没在意,反正他们一年也就处一回,值当她潘秀丽可怜那女人,放赈济了,又不少啥。
张光荣挣的钱也都在他这里。
够了。
胡彩香不明白,沈四狗非要拉她来张光荣上班的工厂做啥,几千里地呢,大过年跑这么远,咋想咋是失心疯了。
“姨,你不了解男人。”
“呵。”胡彩香不屑。
“你吧,别以为戏如人生,戏才多少,撑死也就千把部罢了,人生可比戏精彩多了,瞧着吧,这次定有收获。”
“四狗,你是不是知道些啥?”
“不忙,慢慢看,瞧呀……”
胡彩香顺沈知言手指方向,见张光荣过工厂不入,去了距离家属区不远的农家,她来过工厂,知道张光荣不住那里,立时就有些怒了,好啊,张光荣你个混蛋,亏老娘还……好吧,她也不干净,亏她先前还不忍心看四狗子折腾张光荣呢,好几次,她都想打退堂鼓了。
呵呵,男人……
“姨,别这样看我啊,瘆人。”
“四狗,以后你若是敢负了那俩丫头,我剥了你的皮!”胡彩香恨恨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
“呵呵,号不住你的脉,我就不是个蒙古大夫,撅屁股屙啥屎,早看得明明白白,不过,你也真舍得下本钱。”
“嘘。”话不投机半句多,知言哥转移视线,“你看,灯灭了,有好事儿。”
下火车时,本就傍晚了,两人一起跟着张光荣摸到工厂,天也就麻胡了。
又说了这么一大会子话。
大过年没啥娱乐,张光荣把憋在胡彩香身上没来得及发泄的精气神儿,全用到潘秀丽身上了,那气势,嗷嗷叫。
正这时,
只听“咚”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张光荣!”胡彩香怒发冲冠。
“胡……”
“闭嘴!不许你叫我名字!”
“我……”
“大过年不在家,跑几千里胡搞乱搞,亏我还心疼你,想给你个惊喜,张光荣!今天有你没我,我和你拼了!”
大过年,家家有人。
这一闹,全出来了,当着那么多人,张光荣有口莫辩,就算想揭底,也没人信他了,一听胡彩香说要离婚,潘秀丽都愿帮她,张光荣不愿闹到工厂。
于是,两人光速离婚。
沈知言藏人堆里,都没现身。
事后胡彩香问他,沈知言推说她越弱势,形势对她就越有利,都会帮她。
“那你怎知张光荣外面有人?”
“明摆着的。”
“怎就明摆着了?”
胡彩香打破砂锅,问到底。
“唉,那张光荣知道你在外面有人,却仍忍着,不仅不愿离婚,连声张都不愿,他又一年才回家一次,图你啥嘛?这样的男人,若说不贪荤腥,鬼都不信,也就你傻……哎哟疼……”胡彩香已是上了手,揪住耳朵拽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