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人都劝,说孩子大了,当姐的也不能总打,喜得胡彩香忙放下了。
回到剧团,胡彩香彻底放开了。
“还是要忍上一段。”沈知言劝。
胡彩香本想公开离婚的事,但一想四狗子神戳戳的,也就不争了,听他的就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年半载的。就算张光荣母亲那里,胡彩香也没事一般,三十多里,她照旧每月骑自行车跑一趟,尽儿媳妇的责任。
沈知言想,这也是个憨婆姨。
憨些好,憨些有福。
他之所以没在那边现身,怕的就是张光荣事后报复,那样他也麻烦。
至今手头还有个郝大锤不好办呢。
胡三元见张光荣走了,早出来了,有沈知言的膏药,他好得比预想的要快得多,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似乎真像对外宣称的那样,张光荣是和他闹着玩,没动真格的。
就是那膏药,他又要了好几贴,剧团里人整日里翻跟头劈叉,正用得着。
沈知言也由着他。
只警告说:“鼓不能敲,忍几年。”
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胡三元自然不愿,但四狗有道理。
“只不能上台,其它随便。”
不上台,就没矛盾;没矛盾,谁还管胡三元?消消停停过去这几年,等剧团私有化,就没人能管得了胡三元了。
到那时,他照样是大拿。
“你去哪?”见四狗子要跑,胡三元忙叫住他,“我还有事给你说呢。”
“回头,回头再说。”
说着,人已经一溜烟了。
沈知言也是没办法,因为易青娥破天荒地生她四狗哥的气了,天大事件。
剧团还没正式开班。
易青娥和姐姐住在小院里,由米兰陪着,随苟存中学戏,春节都没回家。
米兰正苦练手眼身法步,解决她身架方面的“凉皮”问题,竟也没有回家。
沈知言不知从哪里找了点好牛肉,自个儿蹲厨房,盯着熬牛肉汤呢,未来老婆轻易不生气,一生气却也不好哄。
易青歌过来取水,幸灾乐祸。
“哟,忙呢,难得,稀罕,真乖。”
“易来娣,是不是你煽风点火?”
“少攀扯我,我不怕你。”
“你等着。”
“姐等着,看你能把姐怎么样。”
沈知言从身边摸出一个葫芦。
“你瞧,这是什么?”
“呀!”易青歌惊喜。
葫芦不大,看着也就装一两斤酒的模样,但红皮里透着金丝,镶玉嘴儿。
怎么看怎么华贵。
怎么看怎么精致。
怎么看怎么喜欢。
正是她想象中那葫芦的样子。
易青歌都能想象出,她腰挎葫芦,背剑持箫骑大狗,笑傲江湖的模样了。
话说,有了这葫芦,距离她集齐四件豪华装备,也就差一把好剑了。
反正狗是现成的。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