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这下面安了磁石的？”顾珺璟看着崔九曦问道，方才要不是他先拿出了罗盘，自己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到这一方面的。

崔九曦卖了个关子，“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忙活了一早上，那点稀粥早消耗掉了。崔九曦可不想再去面对那些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素食。

“走啦走啦。”见顾珺璟不动，崔九曦忙过去拉他，哥俩好地勾在一起。

“松开。”顾珺璟挣了两下没挣脱开，只能十分不自在地维持这个姿势跟着他出去。

镇子不大，各种新鲜吃食倒是不少。

崔九曦带着人兜兜转转，找了家还算干净的摊子落座，招呼着老板快上些好吃的。

“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顾珺璟拿勺搅了搅碗中之物，看着着实难以下咽。

浓白的汤中有些细细碎碎的暗红肉块，莫名让他想到了秦馆主那狰狞的伤口。

“你没吃过这个？”崔九曦自顾自地吃得畅快，只是遗憾没有酒相配。“这是羊杂汤，这家料用得足，味道挺不错的。”

“大叔，再来两碗羊汤，四个饼子。”崔九曦又加了一些。

顾珺璟尝了一下，忽略掉某些内脏的口感，这味道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这就对了，出门在外凡事都得将就点。”听说科考时受的罪可多了，崔九曦光是想想小少爷一关就是几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处解决就忍不住要笑。

……

两人填饱肚子后，就随意在镇子上闲逛起来。此时阳光正好，街道上喧闹不止。

顾珺璟少见这种市井生活，十分好奇，连个卖伞的小摊子都看起来没完。

不知不觉，两人越走越远，顾珺璟行至一处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兜了这么久，现在可以说了吧？”

“该从哪里说起呢？”崔九曦有些为难，居然直接坐下，当着顾珺璟的面开始扒靴子。

顾珺璟躲过他故意塞过来的鞋，满是嫌弃，“拿远点，把臭鞋子给人干嘛？”

崔九曦揪住鞋中内衬，稍一用力就拔了出来。“叫你看看这个，躲什么啊？”

那一团鼓鼓囊囊的，顾珺璟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秦馆主的鞋子？”

崔九曦点头，撕开内衬，“若是想要提供支撑，须得用丝绵填充，可这里用的却是轻纱。轻纱初时膨胀看着很鼓，可走多了路之后就会塌下去，这双鞋也就和普通鞋子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崔九曦才穿了半日就严重下陷的内衬，顾珺璟信了几分他的猜测。

“那凶手是用什么将木板吸起的？”那东西必须放在秦馆主身上才能发挥作用，可一个练家子是如何被人近身放了一块磁石的，他实在想不明白。

崔九曦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你看这个，上面有很明显的煅烧痕迹。”

磁石遇高温便会失去磁性，凶手本想借此毁灭证据，却不曾想因此留下了更大的纰漏。

嗯，是个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