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怎么能随意定人生死？”顾珺璟揪住他的胳膊，不敢相信这孩子竟会如此歹毒。

激动之下，力道便没能控制好，阿波吃痛不断挣扎。

“那等他们有所作为时，不就晚了。”阿波不服气，大声嚷嚷着：“给了他们提醒还不肯听，又能怪谁啊？”

不用些雷霆手段，如何保住空翠谷的宁静日子？

崔九曦掰开顾珺璟的手，狠狠瞪了阿波一眼，“你听他吓唬人呢，这小子嘴里可没实话。”

阿波那点心虚不要太明显，这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崔九曦。

顾珺璟捡起之前扔掉的东西，重在溪水里洗过，又换了身新的衣物。

“喂喂，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阿波见他们要走，着了急，他还被捆着呢。

“等你们的人过来解救吧。”崔九曦冲他眨眼，故意去踩他尾巴。

阿波不理他，只是拿渴求的目光看向顾珺璟。

难得的，顾珺璟没有求情。

“这边没有野兽，你好好待着等其他人过来。以后莫要再害人了。”顾珺璟还是给他留了件衣服，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

只是顾珺璟不知道的是，崔九曦故意落后了他几步，用掌风将那堆木头打散，推到阿波触碰不到的地方，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个小鬼。

小孩本来都快挪到火堆旁了，就差一点便能用火苗烧断绳子，如今功亏一篑，气得破口大骂，只是嘴一张一合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离开溪谷百丈远，忽见一条蜿蜒山路出现。

台阶修得极窄，仅够成年男子单脚侧立通行。每一阶又修得很高，前腿必须弓步攀爬才能登上。在这里，轻功完全派不上用场。

崔九曦让顾珺璟先上去，他在下面托底。

由是这么百十阶爬过，后面又换成了碎石铺路。

有的石头看着坚实，却轻轻一碰便会滚落，每走上一步都要试探好久。

“你说这里头到底藏了什么宝贝，”崔九曦站定喘息，“这么捂着不叫人看？”

顾珺璟脸红得不像话，喉咙里不断涌上甜腥，打开水囊连灌了几口才觉得舒服些。

随即老实说道：“我猜不出。”

“我觉得是兵器。你看咱们找过书信、找过字画、找过灵草，也该到兵器功法这类了。”崔九曦一通胡掰，纯属消遣罢了。

自打来到淮流山，他们就没少折腾。如今俱是疲惫不堪，只能靠着闲聊打诨放松一下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总算来到了空翠谷山门前。

周围有人守着，见到他们纷纷警惕起来。其中一人亮出兵器，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二位到此有何贵干？”若是忽视掉他手中寒光逼人的武器，这与普通人家的待客之道并无两样。

顾珺璟说明来意后呈上拜帖，来人恭敬接过，然后便让他们在外面稍候，自己进去通传了。

可这一等便是两个多时辰，饶是顾珺璟耐性极佳，都有些待不住了。

问了几次都是让他们接着等，空翠谷的人甚至给他们备下桌凳和饮食，礼数周全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偏偏就是一直不让他们进去。

“劳驾，”崔九曦才刚起了个头便叫人驳了回去。“客人请稍等，我们谷主很快就回来了。”这话他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不是这个。”

“我这茶水喝多了，又不好随意在外面解决，只好借用一下里面的茅厕了。”崔九曦说得恳切而理所当然，守卫听得一愣，没人告诉过他这话该怎么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