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叔，不好啦，又死人了！”那个倒霉的小孩子又被派来干这个苦差事了，就连那原本肉呼呼的小脸蛋都干瘪了不少。

“怎么死的？”如今死人已经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崔九曦不问死者身份，反而对死因更感兴趣。

“吓、吓死的……”

顾珺璟起身，有些不可置信，“死的是何人？”

“金刀门门主。”

……

他们匆匆赶到时，那屋里还有未散尽的骚臭味道。

一个死人头骨被摆在脚踏上，里面盛了些深黄色的溺物。

这是摸黑起夜时把这东西当了夜壶用，第二日起来发现真相，然后被活活吓死了？

看周围人的神情，恐怕都是这样猜想的。

崔九曦合上窗户，果然看到了里侧有着明显被破坏的痕迹。

就是不知李双举为何没能从内挣脱出去。

他的死相是所有人中最恐怖的那个，狰狞到如同恶鬼降临一般。

一双眼睛几乎要夺眶而出，弟子们轮流去试、想要帮他阖上，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父瞑目。

李双举身上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几种验毒方式都用上了，却一无收获。

顾珺璟还想到了蛊术，崔九曦却说这对无关紧要的人来说，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

毕竟他的死只不过是这桩扑朔迷离的大案中，微不足道的一码。

……

“不错啊，小顾学徒，又死一个了。”崔九曦一副满意得不得了的样子。“来来来，接着推测。”

连着怀疑了几个人，全都死于非命了，搞得顾珺璟现在都不敢再说了。

崔九曦逗闷够了，自行续上后文。“我来告诉你，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所有人。”

他们查了这么久却没能给众人一个交代，积存的不满会让所有人忍不住互相猜忌，彼此戒备，而这将给背后之人一个恰到好处的动手时机。

……

“把那件软甲找出来穿上。”才回房间，崔九曦便急着让顾珺璟加强防备。这次的对手比他们以往遇到的都要大胆，连他都不免感到心惊。

看着顾珺璟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崔堂主纳罕道：“没带着？”

来之前他明明嘱咐过，按说顾珺璟如此谨慎的性子，不大可能会遗漏下重要之物的。

“我让兄长穿走了它。”顾珺璟见瞒不过去了，只好老实交代。

他不打一声招呼就做了决定，确实有些不该，可当时实在顾不上与崔九曦商量。

崔九曦舍不得钱财是真，从不会吝惜物力也是真。他在意的是别的——“你知不知道，比起少岛主，我们的处境要更加危险？”

不过他带徒向来随心所欲，又秉承着犯错更能使人长记性的观念，于是不再纠结一件衣服，转而开启新一轮的考校。

“看出些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