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
方和几人脸上遮面的黑纱被叶清凡取走,竟觉得秋风刮骨,恨不得将脸缩进胸腔里取暖,死活不想让叶清凡看清楚。
但这一动牵扯到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
偏偏几人被叶清凡用破碎的麻网吊在了树枝上,想要揉一揉伤口都做不到。
“行了,别再躲了,你们几人的长相我都记住了。”叶凡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手上轻轻颠着那根赤铜棍,感觉重量有点轻,不甚顺手。
几人脸色一僵,知道叶清凡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方和咬咬牙,强装硬气,“叶清凡,我们师兄弟技不如人,落在你手里,我们认栽。你直说吧,想拿我们怎么样?”
叶清凡冷笑一声,“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们平白无故袭击我不成,被我拿下后,摆出一副受了冤屈的苦主模样,我反成了被告。难不成,还想着我大人大量放了你们,当做没有这件事。呸,做梦!”
和方和一起被挂起来的钱明昌,赶忙接口道:“方师兄不是这个意思,叶师兄千万不要误会。今日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赔偿,叶师兄说个数,我们绝无二话。
只盼着叶师兄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能放过我们这次。我们保证,以后再不敢和师兄为敌,万事唯您马首是瞻!三清道祖在上,我等愿意立誓!”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叶凡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句话说的对,我们到底是同门,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谢师兄大人大量。!谢师兄大人大量!”几人连忙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可惜此刻都被吊着,反倒像一群咬了钩的青鱼胡乱的扑腾。
“先不忙谢。我且问问你们,你们都姓甚名谁,来自哪个院的?”
“这……”方和几人支支吾吾,谁也不肯先报明来历。
“哼!连来历都不肯报,你们的诚意不是很足啊,是打量着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嘛!”最后一句话叶清凡借用真气鼓动声音,厉喝声仿佛钟鸣,震得几人耳膜乱颤。
“叶清凡你压根就没想放过我们,就不要惺惺作态,士可杀不可辱,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给我看看。”
“方师兄你快住嘴,叶师兄千万别听他放屁,他失心疯了,对,他说的是疯话!”
“钱师弟,你怕什么,他姓叶的还敢杀了我们不成?”方和梗着脖子叫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叶清凡饶有兴趣的看向方和,“哎呦,还是条汉子。行,我成全你们,我这就把你们扒光了挂到三清殿上去,到时候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呆在门内。”
说着,叶清凡站起来,以棍代剑,在他们周围耍起了全真剑法。但两种兵器路子不同,用赤铜棍运使全真剑法总有不相宜之处,有时候不可避免把握不稳,一棍子敲在几人身上,疼的他们嗷嗷直叫。
可没过一会儿,他们再也顾不得疼了。
几人身上的夜行衣在叶凡乱棍下,被扯得东一条西一条,眼看着就要赤身果体。钱明昌赶忙叫道:“我说,我说,叶师兄快住手。”
嘭!
将赤铜棍插进地面,叶凡忍着笑意,“早这么配合不就完了,说吧。”
原来几人都是外务院的外门弟子,在全真教学艺已经四年多了,却迟迟不能进入内门,得到全真教真传。再有几年过了年纪,他们就彻底没了希望成为内门弟子。
“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来此埋伏我。可千万别说是妒忌我,我没那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