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组织‘肉派祭’,成员推测数量为三人,其本质是异形生命体,不算单纯的食人疯子。”
洛怀整理着桌上摆放得杂乱的资料,她盯着仍在那里一言不发、坐沙发上抽起闷烟的马莎,无奈地摇头。
马莎许是注意到了这点,便直接将烟杆收起:“想要抓住这帮家伙的尾巴可不容易,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帮单纯的怪物。”
“我不明白,”这已经是弗朗哥第五次挠头了,每当思考过度时,他的头皮总会发痒: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李后滨?目前情况最好由我们四个人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对策,而不该就这么瞒着他。”
马莎沉默着,手中紧握的烟杆使她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能被他听见,只要谈论到异形之流,这小子就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杀意。”
“那又如何?他又不会听到一半立刻拔剑跑出去。”
“………”
“…好吧,他确实会那么做。”
弗朗哥最后也表示赞同。
面对与人有关的异类总是多愁善感,剑指和人无关的怪物绝对毫不留情,这也是名为李后滨的男人拥有的矛盾之处。
百无聊赖地用烟头有节奏敲击着桌面,马莎心中的苦闷任谁都能看得出:“关于那孩子我倒不是很烦神,现在我们就连开会也都在回避他,他恐怕无从得知其中的消息。”
她真正担心的,是血仆。
眼神不自觉瞄向了桌面上摆着的一沓文件,弗朗哥拱了拱鼻子:“你担心‘肉派祭’和阿萨拉有关系吗?”
“…是啊,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这帮食人异形已经和阿萨拉率领的血仆达成合作关系,估计局面对于我们将会变得非常不利。”
马莎很坦率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另外两人都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把自己坐过的椅子重新推放进桌肚,洛怀伸完懒腰问马莎:“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酒馆吗?情报贩子想必给了你不少信息。”
“嗯,事实上,我现在对‘肉派祭’这些异形的来源已经有苗头了……”马莎拿起桌面盖放的照片拍在他们面前,那是之前在酒馆中,男人手上的情报相片。
“是被那些怪物杀掉的人?”弗朗哥琢磨着这些照片,相片中的人尸死相都异常凄惨。
人体几乎被啃食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点点残渣,以及依稀能辨别出是人形生物的部分器脏。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西欧市民,在铁塔市及其周边地区,出现了类似不夜城的‘肉派祭’的组织,估计也是另一波异形。”
另一波?
洛怀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怎么回事,又出现一群怪物?我原以为光是不夜城就已经够稀奇。”
“我觉得,不能表现得再明显了。”马莎等他们看完后把照片重新收好,她接下来还有别的用处:
“这些吃人的异形,是被魔法创造出的生命体。”
“魔法师……”
马莎打消了两个人心中的疑虑:
“是否是魔法师,有不同的两种说法。‘懂得使用魔法的人’与‘有组织行动的魔法师’,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
“所以创造这些食人怪物的家伙,可能是某一组织的魔法师,也可能只是单纯懂得运用魔法的人?”
洛怀咂吧着嘴,她心中只希望这场冲突在最后,不会演化成组织与组织之间的抗争。
接收的信息一时有些太多,弄得弗朗哥很是心情烦躁:“换言之,现在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食人怪物的创造者有可能是魔法师,也有可能是和我们一样的佣兵,仅仅是懂得如何驱使魔法。”
大厅中的众人,再次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僵持。
局势的严重程度似乎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单单是头疼的程度。稍不留神,恐怕就要与另一批不明组织交手。
“草菅人命的杀戮、生生不息的憎恨、无法治愈的创伤,这是魔业居民要背负的诅咒,也是战争的诅咒……我们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马莎将这些相关文件直接往桌上一摊,实在不想去管那档子破事:
“不过我们也无须这么悲观,我们的任务只是调查血仆。其他的…也尽可能不要扯上关系吧。”
弗朗哥也略显沉重地点头应答:“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我实在也厌倦了以前的杀人日子。”
“所以?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得了,你不就是担心血仆和那帮食人怪物会有所勾结吗。”
洛怀故意岔开了话题,不让这份沉重继续扩散。
对方思考了一下,她用手指按压着烟杆,使烟杆在桌角边不时碰撞:“实际上,食人怪物并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从来只有潜伏在这片不夜城地区的血仆。即便他们隐藏得再好,也肯定会露出马脚,不至于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提到关于魔法师的话题时,弗朗哥在无意中瞄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
之前在高速公路上与血仆的追击战,弗朗哥正准备使用魔法却恰巧被打断。所以导致了,他对这件事的印象异常深刻:
“你们还记得吗?在桥上的那个夜晚,把‘肉派祭’的成员之一接走的那辆车。车上所有人,都有着血红色的眼睛。”
疑虑终于被打消了,
只不过朝着悲观的一面发展。
“肉派和血仆有所勾结,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件事情任由其这么发展下去,即便是阿萨拉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弗朗哥感觉到了一丝倦意,不自觉地看向墙壁上高挂着的时钟,打起哈欠准备离开大厅:
“我们不知道阿萨拉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只是现在,我们应该早些休息了。”
另外两人相视一眼,现在的时间确实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