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忘了跟骆平阳是啥时候成了朋友的。
哦,有一次骆平阳找陈广辉,先说了针对某个家伙的正义性,其实就是那个同学一张破嘴,然后问,广辉,如果我跟那个家伙干起来,你会不会帮着他?
陈广辉当时愣住了。什么?啥情况?我?
骆平阳认真地说:“因为看你跟那个家伙的关系走得近,我又不想跟你有什么不愉快,就先过来问问你,当然也是让你知道是咋回事儿,算是尊重你的人品。怎么样?有没有答案?”
陈广辉恍然大悟,还有点小感动:“这样啊,我才不会帮着他,实际上我跟他关系没多好,是他主动跟我套近乎,但我也没放在心上。嗯,我更不想跟你有不愉快。”
骆平阳笑了:“行嘞,我知道了。”
然后骆平阳就去把那个同学给揍了一顿。
完了还跟陈广辉又打了个招呼。好像就是从那时候,俩人的关系就明显地好起来的。
话说,那个家伙年龄大了好几岁,个子高了那么多,不是说身大力不亏吗,他是怎么被骆平阳三下五除二打得捂着脸蹲在地上的,过后还没说一句狠话找回面子?
好像架打得也太快了吧。
陈广辉侧脸看了看正在伏案写作的骆平阳,心里是有些感慨的。又想起骆平阳后来帮他打过的两架,那真是纯帮忙啊,二话不说就上去了,弄得主次都分不清了,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正这个家伙!
张百惠来过一次,意思是想问问骆平阳有没有时间,就是请教问题呗。
陈广辉指了指在忙碌着的骆平阳,又摆了摆手,最后自己稍稍挡着,把张百惠往屋外带,然后大概是说这几天平阳都在忙,有问题我先看看,试试帮着解决一下,不行再等平阳忙完了,再汇总汇总。
骆平阳没太操心陈广辉跟张百惠说了什么。总算是把该写的都写完了,也寄出去了,才像是回过神来。
一天上午,也是放学的时候,荣素云居然跑过来找骆平阳,说:“俺爸叫你”,说完转身就跑了。
哎这个小丫头,你跑什么跑,我会吃人还是咋滴?
既然是荣老师叫,骆平阳自然也不会拖沓,背起书包就出了教室,往荣老师家走去。至于说荣老师是不是该吃饭了,自己去是不是会打扰了荣老师家吃饭,根本不用考虑,太平常了,反正人家又不会留自己吃饭,反正骆平阳又不是脸皮薄。
荣老师风雨不惊的样子,先问一下骆平阳这段时间学习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困难。困难?不存在啊,骆平阳心想,我都没开始看那些历史地理呢,都没看见困难长啥样儿呢!
不过他只能笑嘻嘻地说是还好,暂时还没有啥困难,就是觉得有意思,还是文科好。
荣老师瞪了这货一眼,我让你得意洋洋了吗,我就是习惯性地问一嘴,瞧你顺着竿子爬的德行。然后从抽屉里面掏出来一个老大老厚的大信封,《收获》!
SH市巨鹿路675号李缄
骆平阳喜出望外,不对,也不算喜出望外,反正是很高兴,嘴咧得跟裤腰似的,呵呵。两本样刊。骆平阳迫不及待翻开了一本,去看目录,查查自己的小说在多少页。
《烦恼条约》发在短篇栏的第一条,第52页。说明什么?说明《烦恼条约》很对上海人的胃口啊,哈哈哈。好吧,其实这个短篇写的还不是很精细,嗯,下次注意。
荣老师看着这猢狲乐不可支的样儿,无奈地摇摇头,又拿出了一个纸片片,不对,汇款单!
534元!
哈。骆平阳赶快捂住了嘴巴,不过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线,连缝儿都算不上。不行,不能太忘形了。也就是荣老师脾气好,不然,好了,强忍住了,忍住了。
荣老师这才敲了敲桌子,说:“你还真挺能写的。不过你也得注意啊,你明年高考不能忘了,功课还是不能丢下,等你上了大学,再好好写也不迟。”
骆平阳除了说对对对,是是是,还能说啥?
“荣老师请放心,这是假期里写的,走了运才能发表出来。放心吧,除了手头现有的稿子,接下来不会再写了,高考结束之前不会再写小说了。”
荣老师问:“你手头还有?”骆平阳自知失言,不过也无所谓了,点点头道:“嗯嗯,也是开学前写的初稿,开头这几天班里不是还没理顺嘛,前几天我就抽空顺手修改了一下,就两个短篇了,小短篇。”
荣老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能写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发表,尤其是在这个上发表,嗯,《收获》,相当不错了!好了,别忘了高考就行,功课不要拉下。毕竟,你年龄还小,阅历还不够,你写写青春年少,也不可能一直写下去,重要的是先做好该做的事,让自己沉静下来,以后不愁没东西可写。你去吧!”
果然,骆平阳又被撵了出来,这可是吃饭的点儿啊!复读生没人权,不,是荣老师古道尽失。
出门又看见了荣素云小丫头,正歪着小脑袋往他这儿瞧。骆平阳又想吓唬吓唬她,“荣素云,学习咋样儿,能跟上课不,把作业拿给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