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冷峻的南若苏站在一旁没有插嘴,只是冷冷的看着笑里藏刀的严自在,面色平静到了极致。
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仿佛严自在所言之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丝毫不关心一样。
只是,他时不时都会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山腰位置,他在等,等严自在的同伙到来。
按照脚程,那伙人应该快上得望龙山来了,如若不然,以南若苏的性格,早就将眼前这条无的放矢的阉狗撵下山去了,岂容得他在这里大放厥词。
人群中的少女,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也露出了愠怒之色,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傻白甜,自然能够听明白严自在的弦外之音。
没想到这个严自在居然如此不要脸,行径如此卑劣,而且还胆敢扯着虎皮拉大旗,当真是不知死活。
人家南若寻分明已经殉难,他居然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什么要当着南若寻的面进行宣旨封谥仪式。
自古以来,哪里有这种封谥仪式?
当着死人的面封谥,那不是意味着要刨坟开棺嘛?这等行径,与强盗何异?
她倒要看看,严自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反正她不相信,事情真如严自在嘴上说的那般。
南玄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色也变得愀然不悦,手指依旧轻轻敲击着身下的轮椅,发出均匀清脆的响声,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方才抬头,看向同样面向自己的严自在,低沉着声音问道:“那依严大人的意思是?”
尽管,严自在的言外之意已经表达的非常明显了,但是南玄机依旧假装听不懂。
不光他沉着脸盯着严自在,以岳阳为首的一万边境将士,同样死死的盯着严自在不放,个个冲冠眦裂。
他们虽然都是军伍出身的粗人,但是是非曲直,心中自有定数。
虽说苏辞王朝的统治者是启宁皇帝,但是南若寻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比他这位统治者只高不低。
毕竟,启宁皇帝这位统治者,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万里之遥以外的陌生人,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曾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南若寻却不同,他是他们所有人朝夕相处的兄弟,尽管南若寻是他们的上司,但却在他们所有人心目中也是最亲近的亲人。
他们所有人,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上司兄弟,在殉难之后,还要遭受别人欺凌。
如果不是岳阳一直都没有发话,估计他们早就一拥而上,将严自在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撕成碎片了。
士可杀,不可辱。一直都是军中信奉的最基本原则,更何况,南若寻还是他们每个人心目中不败的神话,是他们北境边境军中的精神支柱。
甚至,近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严自在身上,只是不同的人群神情各异而已。
白龙城的百姓们,脸上更多的是疑惑,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底层穷苦之人,大多都听不懂南玄机与严自在隐晦的官腔。
而白龙城那些个大人物们,则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利弊需要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