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匕首就冲出了人群,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要说围观者众多,大家合力未必不能治服马六。
只是谁与这人都没有深仇大恨,他手里又拿着家伙,都不想伤到自己罢了,这才让人贩子逃了出去。
见马六跑了,围观的人也就散了。
只留下香菱和几个利益受损者大眼瞪小眼。
香菱“扑通”一声跪下了,“谢谢各位大叔、大娘相救,求各位大叔大娘帮我找找我的家人,损了大家的东西,我爹爹一定会赔给你们的。”
说着“砰砰”就是磕头。
“看你这娃儿说的,谁家还没个孩子了,救你是应该的。”柳氏说着上前就把香菱拉了起来。
香菱这几下磕得用力,地上又有石子,已经见了血。
虎头帽娃儿的娘亲这时也赶了来,看见香菱流血,惊呼一声,忙拿出帕子来给她擦。
“啧,你这孩子,说话就说话,磕哪门子的头。”馄饨摊主也过来看香菱的伤势。
“嘶!”香菱倒抽了口凉气。
虎头帽娃儿的娘亲以为自己下手重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香菱倒不是因为头上的伤,她挣扎着将手从柳氏手里抽出来。
众人这才看见,她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已经被烫的不成样子,手背上一串串的大燎泡。
方才那样近距离的把东西丢进油锅,油怎么可能没溅出来。
香菱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脸,手上早被滚烫的油烫伤了。
“我的个娘诶!”糖葫芦小贩也跟着香菱一起抽冷气,“你这女娃儿是吓坏了吧?烫成这样还往锅里扔东西呢,一声不支的。”
在场的几个妇人都是有孩子的,将心比心,自己孩子若是伤成这样得有多心疼。
香菱长得又好,现在哭得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小兔子似的,哪有当娘的不怜惜。
虎头帽娃儿的娘亲已经跟着流了几滴泪。
虎头帽娃儿的父亲姓李,是个举人,明日就要动身前往京城参加三月的春闱。这一来一回,最早也要五月才能回来。
今晚携妻子与儿子逛灯会,也有作别之意,谁曾想碰到这样的事。
见那女娃儿可怜,妻子都跟着落泪,自家混小子也不哭了,举着小手跑去给香菱擦眼泪。
“姐姐别哭,灯,不要了。”
香菱毕竟不是真孩子,想起方才自己为了脱身,抢了这孩子的灯笼,还害他摔倒。
羞得满脸通红,口中不住道歉,又朝着李举人夫妻俩跪下了。
“方才情急,害弟弟摔倒,是我的不是。”
“这又是何必?我们没怪你的意思。”李举人的夫人方氏说着就要拉香菱起来,想起她的烫伤,又住了手。
柳氏一把将香菱抱起,避开了她手上的伤,“你这娃儿动不动就跪,可是来讨年钱的?这年都过罢了,我才没年钱给你,你跪也没用!婶子最喜欢哈哈笑的娃儿,你若是笑了,婶子倒是有好东西给你呢。”
香菱到底不是真的四岁孩童,如何听不出柳氏就是想哄自己开心,心下一暖,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