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上一截,驱马返回。
沈府一干人等闹到后半夜,长工家丁等人尽皆散去各自休息了。
沈希仁这些天来受尽折磨,昨晚又闹到大夜,回家之后倒头就睡,直到早晨也还闭门在家酣睡。
他家大门开着,像是在等清松等人回来。清松直奔他的住房,来到卧室门口,一脚踹开房门。
沈希仁惊坐起来,连忙光着脚就下床来迎接。他伏地拜谢道:
“道长终于回来了,我多日不得安寝,只有昨夜稍可安睡,此事终于了了,我一定厚谢道长,呃,不,一定上山礼神奉香。”
清松只垂着手昂头阴沉地俯视于他,并未说话。
沈见情况不对,又说。
“不知道长可还有别的嘱咐?”
清松依旧不说话。
“呃,道长……能否明言赐教?”
清松突然抽出长剑直指沈希仁。他大惊失色,连忙跪地磕头道:“道长饶命,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清松这才开口:“要你到官府认罪,你可答应?”
“认罪?我认,我认,是我命人杀了他二人,我有教唆犯罪的责任。”
“哈哈哈哈!哼……你死到临头还想脱身?”
清松将剑重重掷于地上,剑插在木地板上颤颤而鸣。沈希仁顿时吓得涕泗横流,蜷缩在地上。
“是你奸杀了怀绣,还把赶来阻止的阿六勒死,嫁祸于他,到现在还不承认非要我戳破。我想杀你,脏了我的剑,你自裁吧。”
沈希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哀求,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事后已经后悔不已,而且痛改前非,日前已经遭受非人折磨月余,乞求饶他一命。
“师叔,此人既不该你杀,也不该自杀,应该让官府去处理。”
清松看看一截,又看看在他脚下颤抖如落水狗一样的沈希仁,叫一截取来纸笔,让他写了认罪书,签字画押,认下了奸杀婢女,勒死仆人的罪名。然后拔起剑收入鞘中。他一脚将沈希仁踹倒在地,伸手说:“拿钱来!”
沈希人立马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柜,搜得黄金三十几两,白银二百多两,跪在地上交给清松。
清松拿了钱带着一截立即离开了沈宅,他去过阿六所说的地方,知道先前那婆子一定就是阿六的母亲。二人先到县城钱庄将部分金银兑换成一小袋碎银子和一大袋子铜钱,折返将钱送到阿六家。
他家,俩母子正在吃一点野菜糊糊。
清松将刚刚兑得的钱财悉数给了她们,二人跪地磕头,清松和一截连忙搀扶不许。
嘱咐他们这笔钱一定要藏好,不可对任何人讲,细细用于平时,不可露财于外人。母子对他二人感激涕零,连连作揖道谢,口道“天爷”,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