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3日
昨天我看了一本书。
那时有顶顶好的太阳,我躺着坐在槐树下。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里面写:“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理解爱和死亡一样强大。”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从缝隙里照射下来,照到我的书本上,我在这句话停顿,盯着看了好久好久,仔细思考,思考那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大概率是了,这个所谓理想世界才不真实,因为它一点也不理想。
我真的真的回想了好多遍,我想要的理想世界真的是这样吗?
后来,好多事情都已经发生过后,我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理想世界并不代表一帆风顺。
共产主义还是现实运动和长远目标相统一的过程呢。
也许,我只能说也许,只是还没有苦尽甘来而已。
必然,我坚定地必然,“甘来”的充分必要条件一定是徐西淮会在我的未来。
因为我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弥补好多遗憾,寻找我过去对“爱从何而来”这一问题的答案。
我一直以为无解,但在某一个晚上,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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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淮在年假里扣除一天,与庄怀吟在家里待了一天。
他们醒来时快要接近中午,庄怀吟还在迷迷糊糊中挣扎,徐西淮已经起来准备做饭。
庄怀吟做了那么多次,终于轮到自己吃到对方做的了。
“小乖真的这么会做啊,那时候说马马虎虎还是谦虚了啊。”
“那时”依旧是遥远的六年前,彼时是某一年国庆,在他的老家。
徐西淮也想起“那时”,于是开口说:“老人应该住进去了吧?木匠已经做完了。”
庄怀吟点点头,“嗯呢,都住进去了,焕然一新,俩老头高兴地不行。”
“什么时候你跟我回去看看呗,过年和我回去吗?小乖。”
庄怀吟边说边那样靠近,把自己的脸凑到他的面前。
“嗯,好。”
之后庄怀吟突然转移话题说:“其实我和我家人出柜了,和我爸爸。”
徐西淮顿了一下,第一句问的是“什么时候?”。
“高三,是不是很要命?问完阿姨就挺着个大肚子走进来,是不是要我的命?”
他还省略了在几月,如果他说高考前不久,就更要命了。
“你爸不同意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琼宝,你不能松开我,你答应过我了。”
庄怀吟就那样歪着头看他炒菜,看看锅里又看看他的侧脸。
“我不会,那时候据理力争的时候也没有。我爸把我门都撬了,我手机也直接摔了,我不会因为他不同意而妥协。”
我会想让你恣意高飞而妥协,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庄怀吟每到这种时候又会不太正经,“你快来亲亲我。”
徐西淮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亲。
“我和我奶出柜就更早了。”
徐西淮还是第一句问“什么时候?”,不过这个却不是担心闹僵,只是随口这样问。
“我把你拐回去的那年国庆。”
那个绝无仅有、遥不可及的美梦里,庄怀吟已经默认要喜欢徐西淮一辈子了。
“我和我奶不是说喜欢男生,我只说我喜欢小徐,拐回来一起收稻谷的小乖,还和我奶说,哎哟都帮您收稻谷了,小徐都累倒了,可不能不同意啊。”
“小徐啊,你一辈子都属于我啦。”
徐西淮把菜全部倒在盘子里,放回原位后放下锅铲,捧着他的脸颊吻上他的嘴唇。
“我奶说我们很配,她同意你当我媳妇了,当时我说怎么你才去两天,我爷奶就那样偏心你!虽然你不抱怨,我会偶尔抱怨吧,但也不能这样啊!他们琼宝多久没回家了啊!”
庄怀吟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徐西淮看着听着止不住在笑。
“洪水事件后你们见到了,你知道吗,几年过后我爷奶连你姓什么也忘了,我不提起,他们也就不知道。”
“我奶的那个智能机里,手机联系人我给你的备注是‘3’,高考后我情绪很差的那段时间,我奶总拿着手机在看。”
“我知道她在找那个‘3’,她想打电话给你,因为她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我早已把那个‘3’删掉了。”
徐西淮抱了抱庄怀吟。
“哎呦随便说说来着,吃饭啦吃饭啦!”
之后他把菜端进客厅,离开要走前他还故意靠近徐西淮,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不要脸地开口:“吃饱了我们接着做。”
徐西淮无奈地摇摇头。
“这么好吃我好像是这么久以来刚吃到啊西淮。我可太幸福啦!”
他们穿着暖和的棉袄,放着暖气,外面寒风习习却与他们无关,只觉得这样的冬天实在太好。
又或者说,这样在彼此身边的每一秒都实在太好。
“吃完去买东西,你家里没菜了。”
庄怀吟正认真低头吃着饭,以为在变相拒绝自己刚才说的话,“别啊,这么冷的天不出去了。”
徐西淮抬头挑了挑眉,“不是说我做的饭好吃?”
“呃……”
徐西淮看着他问:“你在患得患失吗?”
用某个东西以为我在嫌弃你,不听你刚才说的话以为我十分不情愿。
他看见庄怀吟低着头,不说话。
“琼宝,你看着我。”
后来庄怀吟缓缓抬起头,“我饭都吃不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