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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战友重逢 推心置腹诉心声 微服小城 生死存亡三流泪草稿

高阳左右看看,凑近那中年妇女身边问:“你们这里说话不用先背诵语录吗?”

那中年妇女冷笑着,但说话声音很低:“没人检查,谁愿意啰里啰唆的。”

高阳来到县医院,到了外科,两位年轻的男女医生正在闲聊,不过,从两位大夫的神态上看,或者也不是闲聊。

那漂亮的女医生说:“哎,一会儿把这个带上。”那女医生从白大褂里掏出用来扎耳取血的镊子。

那年轻的男医生笑了起来:“真是不谋而和。”说着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镊子出来,狠呆呆地说“就往这老‘走资派’耳朵上扎,批审完就让他成秃耳道。”

高阳从这两人对话中听明白了,他们这是在研究怎么批审“走资派”。他不明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进行这种肉体伤害呢?上边明确指示要文斗,不要武斗。又想到自己在“解放”前被斗时也数次遭到高喊革命的一些人的肉体折磨。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这些问题。

那女医生问:“你干什么?没事外边站着去!”

高阳还是在沉思着,没理会这女医生的话,那女医生忿怒了,加大声音说:“问你呢,聋子吗?木头桩子似的!”

高阳回过神来,说:“给我开点七厘散。”高阳想,脸上的伤也无办法,感觉不好的是腰很疼痛,胸部也被踢了两脚,胁骨疼,还是得舒筋活血治内伤。

那男医生这才抬头仔细打量高阳,冷笑着说:“先三敬三祝背语录!”

这时,高阳才看见门口走廊墙上高挂着画像,有几位患者正忍受着病痛在“三敬三祝”,高阳走过去也照做了一遍。

高阳回身来又进到外科室。

那漂亮的女医生问:“谁打的,是革命小将吧?”

高阳纳闷,她怎么知道是革命小将呢?点点头。

那女医生冷冷地说:“革命小将打的不治,不是‘当权派’就是‘牛鬼蛇神’,别浪费国家的医药费了。”不由分说,把高阳推出外科室。

在走廊里,他见到一位瘦弱疲倦的上了年纪的人在擦窗子。

高阳想,看起来这病是看不成了,先找到白雪吟的家,把钱还给人家,走过去问:“老同志,我向你打听个人,蓉阳一中一位叫白雪吟的学生你可认识?我是外地来的,请你帮帮忙。”

那老同志见高阳满脸的伤,低声说:“是被打的吧,我也是被批审的,罪名叫什么反动学术权威、走资派。你别急,有位大夫可能知道,我给你叫来,这位大夫她爹她男朋友都在一中工作。”

高阳耳边响起外科室那一男一女两位医生的谈话,他下意识的看着这位反动学术权威、走资派的两只耳朵,那两只耳朵果然是又红又肿。高阳关切的问:“你的耳朵?”

这位走资派凄苦的笑着:“是红派们给我验血搞的。你少等,我去给你找人。”

这位老学术权威、走资派找来位年轻漂亮的女医生,他看着高阳对那年轻的女医生说:“这位老同志找你打听个人。”

高阳问这位女医生:“请问,你可知道蓉阳一中白雪吟这个学生?我是她的亲属,刚从外地来。”

这女医生立刻满脸愠怒,好一会儿她平静下来,态度温和的说:“我还是告诉你吧,看你这么大岁数了,到东街东南角的顾家大院,离县城有六里路,那有条河叫七星河,过七星河的安邦桥,原来的顾家学堂,就她们一家在那住。”

高阳心里明白了——那不是刚解放时县委县政府所在地吗。他连声说谢谢。

那年轻的女医生说:“你老在这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转身去了药房。

那位老权威偷偷地告诉高阳说:“她叫彭婕,这个人很有同情心,人也很正义。父亲是蓉阳一中的校长,现在被批审,她男朋友是蓉阳一中的老师。”

一会儿,彭婕回来了。她偷偷的把一大包药交给高阳说:“回去按说明自己看着用吧!”又吃惊的左右看看,小心的问“是他们红派打的吧?你是白雪吟什么人啊?我不瞒你,白雪吟——她,她和我的男朋友——”

有人喊彭大夫,彭婕转身走了。

高阳知道这里边一定有很多关于白雪吟的纠葛,但凭着学校那一幕,他判定白雪吟是位好学生,这位彭婕医生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医生。

高阳离开医院竟直奔顾家大院——这里他很熟悉,解放初期是县委县政府所在地,当年当县委书记就是在顾家大院办公呀。按那女医生彭婕说的,这白雪吟家应该是住在原办公地北边的顾家学堂。他过了八角亭,顺路东行,进了大门,这是解放初县政府所在地,那两幢二层木结构旧式宅院院门已被封死了。他只好询问那守门人,经守门人指点,他又回到大墙外向北走约五百米,见西墙靠北边有一个对开的木板门,门上边横梁上的黑油墨隶书体的“居安门”三个字还依稀可辨。高阳静静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他想,居安门,在这个居安门里谁安居了呢?顾家一家人是走死逃亡,白雪吟这一家人恐怕也很凄惨啊!平民百姓求个啥呀?不就是想太太平平的过上安稳的日子吗!为什么要折腾得千家万户不得安生啊?这,这会是我们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的初衷吗!高阳皱着眉头,上前一步,轻轻地敲着那两扇破旧的对开木板门。不一会儿,一位穿着满是补丁但很洁净的中年妇女打开门,高阳断定这应该是白雪吟的妈妈了。

“啊,打搅你了,请问,你是白雪吟的妈妈吧?”高阳很有礼貌的问。

吴琪看着高阳那满脸的伤痕,惊愕地反问:“怎么,雪吟出了什么事?你是——”说着把高阳让进院里,拿出一把木制破旧的条凳让他坐在院里老槐树下的阴凉处。

高阳忙说:“你别紧张,雪吟什么事都没出,是我出了点事。我是学生家长,到学校给他们提点意见,非但不接受,还遭来一顿毒打。是雪吟这孩子挺身而出,我才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我感谢雪吟,更感谢你这位妈妈培养教育出这么有正义感的孩子啊!”

吴琪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见高阳满脸青肿,关切地问:“到医院看一下吧,这么大年龄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伤着筋骨哇?”

高阳叹了口气说:“医院把我当成‘反革命’或者‘牛鬼蛇神’了,还亏得遇到位叫彭婕的医生,给我开了些药。”

吴琪叹息着,回身进屋,拿出几包七厘散:“老同志,这还有几包七厘散,你拿去先吃着吧,这是以前给我丈夫准备的,他也经常在批斗会上被拳打脚踢,浑身上下被打的没有好地方。”

高阳知道白雪吟家很贫寒:“我这里有药,您留着自己用吧!”

吴琪端来一杯热茶,高阳接过来放在条凳的另一端。吴琪搬过一个小方凳坐在高阳的对面,于是两个人聊了起来。高阳通过这次长谈,了解了吴琪家的状况,也弄明白了那女医生为什么对白雪吟有意见了。

最后吴琪说:“这位老乡”她改变了称呼,这样叫似乎感到更亲切“你说我们白森冤不冤,五七年因为提那么一条意见,咳,就成了右边的人物了,这回我丈夫就那么一封信判了二十年徒刑,他是好心哪;叶亚芬为了我那雪吟撕了大字报,一个女孩子受那种污辱,能不让人生气吗?叶亚芬也被判了六年。老乡,你说说,还让不让咱老百姓活啊!我呀,一分钱工资也没有了,连工作都没有了。去年,辛辛苦苦的养了两头猪,到头来都被厂子里的红派给抢走了,说我们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我呀,是活不起,也死不起啊!”吴琪泪流满面。

高阳不断的摇着头,能说什么呢?可以说,没有几家能过上安生日子的,到处都是百孔千疮,敬爱的永远健康还瞪着眼睛说成绩最大最大。人民共和国啊,到底是哪出了错啊?高阳见快中午了,起身说:

“吴老师啊,你要坚定信心,相信党的政策,相信我们的国家,会有拨云见日那一天的,冤案终究会得到昭雪的,人们都会过上安定幸福的生活的。唉,这需要时间,你要有耐心啊!”高阳从衣兜里掏出二百元钱“我被雪吟护送到校外,她向同学和老师给我借了二百元钱,我现在交给你,让雪吟还给人家吧!”

吴琪看着高阳手里的钱,惊奇的说:“哎呀,借二百元钱?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孩子,要不是遇到您这位善良人,我们可咋还人家呀!”

高阳说:“是啊,你把这钱收下,雪吟这孩子很善良,你要替我谢谢她呀!”

吴琪接过钱,从中数出一百元:“你就别走了,眼看中午了,在这吃饭。您呢,把这一百元带着,出门在外,身上可不能没有钱哪!”

经过再三推辞,高阳无奈,只好收下五十元钱,说:“这五十元钱就够我用了,你们生活也太艰难了!”

吴琪坚持让高阳吃了午饭再走。

高阳知道吴琪是诚恳地留他吃饭,他怎么能在这里吃饭哪,雪吟回来说明了情况,吴琪是不会收他的钱的,就坚决地说:

“我必须得走,已经买好了汽车票。”

高阳回到自己的住处,回想着这惊心动魄的一上午:被打,医院两个大夫的议论、白雪吟的一家……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呢?建国以来,我们党可以说是熬费苦心、想方设法要提高国民素质,培育良好的道德风尚,提高人们的文化水平。建国初期的扫肓运动,乃至后来的学雷锋,焦裕录,扶老携幼……怎么仅仅就这么二三年,这一切就几乎丧失殆尽了呢?真是令人痛心啊!全国有那么多的干部,知识分子,怎么一下子全都成了敌人了?最可靠的反倒是一些不学无术或者是涉世不深尚不太谙世故的青年学生了?甚至对我们社会主义祖国别有用心的人也都有了可乘之机呀!

高阳休息了一会儿,他想,不能再这样了解情况了,不能这样做无谓的牺牲了。

下午一点,高阳到邮局往省革委会办公室挂了个长途电话,他让办公室主任给蓉阳县革命委员会领导打电话,说高阳已经到了蓉阳县,住在西街曙光旅社。之后他回到在西街西北角的曙光旅社。

下午两点刚过,县里的三辆吉普车来到曙光旅社,头一个车下来的是县革委会主任、副主任,第二个车是空车,第三个车下来四名公安干部。

曙光旅社经理可是土地接城隍——慌了神了,县里这些有头有脸的怎么都光顾了这县社开办的条件很差的小旅社呀?

这些人来到住宿登记处,其中一位问:“这里住着一位叫高阳的人吧?”

那位曙光旅社的经理以为是来抓人的,有意显示自己的聪明和判断,说:“是,是有位叫高阳的,让革命小将打得鼻青脸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正想向你们举报呢!这不,你们就来了!”

那位县革委领导上去就给这位经理一拳:“满嘴喷粪,诬蔑革命干部!”

这位经理被打呆了,愣愣的不敢再言声。

一位公安告诉这位经理:“高阳是我们省革命委员会的副主任,可是大干部啊,不许再乱讲了。”

高阳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他提着一个草绿色的旧军用包走出来,自我介绍说:“我是高阳。你们是县革委的吧?”

大家都簇拥过来,抢着接过高阳手中草绿色的旧军用包,赶紧把高阳让到车上,一溜烟似的跑向县政府。

最后一辆车坐着县革委主任、副主任。革委主任原是组织部的一位普通干部,后来成了机关红派头头,他对副主任说:

“看起来高主任被打得不轻,听那个经理讲是被革命小将打的,哪的小将呢?这可是个反革命事件啊,你一会儿安排人到各学校去调查一下。”他思索一下,又说“凡参与打高阳副主任的通知单位革委会先就地看管起来听候处理。”

整个下午,高阳听县革委会汇报,又分别与县委县政府各派团头头谈话,了解他们对一些问题的看法。

第二天,县革委主任等陪同高阳到蓉阳县一中检查工作。

高阳先让学校负责人把全校教职工和学生团派头头集中起来。听了他们对复课闹革命的意见之后。

他讲:“‘要复课闹革命’。我们每位教职员同志必须遵照这一指示,以高度负责的精神,着眼于未来,上好每一节文化课,这是教师的责任所系,祖国的命运所系,绝不能掉以轻心。学校的管理工作,服务工作必须搞上去。你们看看那学生食堂,成了什么样子?老百姓提点意见,非但不接受,还大打出手。”

坐在旁边的县革委主任低声说:“高副主任,打人的这些人都被看管起来了。”

高阳停止了讲话,斩钉截铁的说:“立即放人,让他们来参加这个会。”

十几分钟,沈默久、国文革、康敬生还有十几个学生来到会议室。

县革委主任说:“你们真是胆大妄为,把我们刚成立的省红色政权副主任高阳同志给打成这个样子,以反革命论罪判你们十年八年不为过。”

高阳拦住这位县革委主任的话说:“现在若是把你们这种随意侵犯人权的人都绳之以法,恐怕监狱无法容下了呀。你们学校的‘当权派’、‘牛鬼蛇神’,哪个没挨打呀?哪个没有受到摧残啊?有些地方还打死了人!这是草菅人命啊!要知道,他们都是有公民权的人,就是在监狱中对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也是不准打的。战争年代,我们共产党还要讲优待俘虏呢,更何况这些被批审的人还都没有做最后的组织定论啊!”

县革委主任抢着并且也是献媚地说:“打您和打那些人可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走资派’、‘牛鬼蛇神’是人,我也是人,打了他们是革命行动,打了我就是反革命行动吗?要知道,那些目前看说是有问题的人将来还是要由组织来下结论的,一个月前我还是走资派、大军阀,今天不又是革命干部了吗!我们要按着教导办事,要文斗不要武斗嘛。”高阳话声刚落,全场教职工热烈鼓掌。

高阳说:“沈默久老师也被放出来了吧?”

沈默久在最后一排站了起来,大肉头变成了紫茄子色,大气不敢出。

高阳说:“你的素质可要提高哇,要树立为学生服务、为教职工服务的思想意识,这可以说是政治素质啊。你确实需要提高哇,要对得起人民教师这光荣称号!”

沈默久老师额头上沁着汗水。

下午,高阳又召开个老干部、包括刚从解放出来的老干部座谈会。会议结束后,他偷偷地告诉吕向阳:“晚上在家等我,我今天要‘潜逃’哇。”

下午六点时,高阳跟县里负责同志讲,你们不要陪我了,今晚我要整理一下材料。他回到县招待所退了房;他告诉服务员,县里人要来问就说省里有急事我回省里去了。

高阳又单独找了家小旅馆住下后,来到吕向阳家。

吕向阳的儿子儿媳妇也都来了。

吕向阳说:“怎么搞的,高书记在蓉阳被打,这成了什么事了?”

高阳笑着说:“打的好啊,你看我只剩下个左眼了,我们俩不就真的成了难兄难弟了吗!”他转向吕明修“你也是县革委会成员吧?需要好好管理呀!”

吕明修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拘谨:“是,不过,我是第三副主任,主抓农业,县里很多事我插不上手。”

吕向阳看着吕明修不满的说:“什么叫插不上手哇?是个责任心问题。造老子反你怎么能插上手呢?”

高阳感慨的说:“形势使然哪,怪不得孩子。”

饭桌上,高阳把叶亚芬、白森的问题讲了一下。他说:“将来新的革委会成立,你吕向阳要是能结合进去,首先要把过去所有的案子都重新复查一遍,涉及到人的事要十分慎重啊;如果你结合不进去,我希望你从老同志这个角度把我的话传达过去。”

吃完饭,高阳说:“吕老兄,一会陪我去看望一下郑将军的遗孀。”

吕向阳迟疑了一下,想起来了:“噢,你说的是老首长郑铮吧?他妻子方玉晴也被罢官了。”

“方玉晴也有四十六、七岁了吧?又成家了吗?”高阳问。

吕向阳说:“也快五十岁了。有目标了,可是省里有的人说再结婚会影响郑将军的名声,不同意她再成家啊。”

高阳气愤的说:“怎么就不能再重新建立家庭呢?难道还要象封建社会那样去守节吗!”

高阳突然想到身上的钱不够了,说:“向阳老兄啊,手头宽余吗?借给我一百元钱。”

“有,有,咱们先到方玉晴家去,一会儿回来给你拿。”吕向阳笑着。实际上,吕向阳每个月只给十八元钱生活费,一家人勉强维持饿不死。他想到了方玉晴家,偷偷的向方玉晴借一百元给高阳。

高阳摇着头:“这文化革命——啊——”他又停住了。

吕向阳低声说:“高书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有人糊涂了!这不是要亡我中华吗!”

晚上快八点了,吕向阳陪着高阳来到方玉晴家,门锁着。

吕向阳说:“一定在李成章家。”

高阳、吕向阳又来到李成章家。

李挚的女朋友彭婕吃罢晚饭也刚到李成章家来。彭婕还没等进屋,听身后有人说话,回头见是吕向阳陪着一个人,刚想上前打个招呼。

彭婕看出了高阳,惊奇地问:“老师傅,你找到白雪吟家了吗?你这是……”

吕向阳说:“你们认识吗?”

彭婕说:“这位老师傅到医院去过……他是白雪吟家的亲戚。”

高阳认出了是医院给他药的那位叫彭婕的女医生,笑着说:“啊,你是彭医生,我要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了!”

彭婕客气的说:“咳,应该的,老师傅不必客气!”

吕向阳说:“高阳同志是省革委会副主任,来我们县检查工作,今天是来看方玉晴的。”

彭婕倒抽一口冷气,啊,是省里的大干部啊!紧张得再也不作声了。这时,李成章、方玉晴听到外边有人说话,都出来了。

方玉晴愣愣的看着吕向阳。

吕向阳笑着说:“这位是高阳书记呀,怎么的,不认识了吗?”

方玉晴认出是高阳书记,激动得紧紧的握着高阳的手:“高书记,你这脸上……”

高阳苦笑着说:“我这次来不受欢迎啊,是一中革命小将给我的见面礼。”

方玉晴惊奇的看着吕向阳,吕向阳简要的向方玉晴说明了情况。

高阳看着方玉晴和李成章说:“不错吗,如果你们感到已经成熟了,我给你们做红媒,赶紧把喜事办了吧!”

方玉晴犹豫的说:“高书记,您这是上级组织的意见……”

“这是你们的自由吗?有婚姻法保护你们。哪个不许你们结婚啊?我们党的政策有这样的条款吗?”高阳说。

在外间,李挚低声问彭婕:“你是怎么认识高阳主任的?你为什么老把咱们的关系和白雪吟扯在一起呢?”

彭婕不满的说:“谁牵扯白雪吟了,是高阳主任打听白雪吟,我告诉他就不行了吗?你的心就在白雪吟身上吗?她年轻、漂亮,是不是?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你可以去找她啊!”

彭婕气哼哼的离开了李家。

晚上,高阳把吕向阳约到自己住的小旅馆。当谈到高阳在一中被打时,高阳难以控制感情。抽抽噎噎的哭了一阵子后他说:“老吕啊,我不是自己被打了感到委屈啊,我是想,建国以来,我们党辛辛苦苦培养和建树的良好的道德风尚怎么就被破坏到这种地步啊?真是让人痛心哪!我们不能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了,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啊!”

吕向阳担心的说:“高书记。你看现在这形势与政策——”

高阳不无忧虑地拉着老战友吕向阳的手说:“形势依然很严峻呐,你看看各单位,都什么人在把持着权力哇!但是,只要我们出来工作了,前面就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你我都绝不能后退,要奋勇向前啊!”

吕向阳也流下泪来,两个老战友执手相看泪眼,齐声说:“绝不后退,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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