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见你时,是阴雨天气,你一袭白衣任雨水打湿了大半,模样狼狈,我至今仍记忆犹新。我那时身受重创,就在心口,是你将我抱起,为我敷上草药。你当时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我至今没忘,现在,我想问,你…还记得吗?”
南婴定定的瞧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完。只是一瞬,她突然睁大了眼睛。他也终于笑了,笑得风情万种,眉梢间尽是从未有过的春意盎然,只是眼底却开始弥漫出一片幽凄来。
他眼见着她始终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身子动都不动,一丝反应都没有,好像连他问的话,她都开始置若罔闻一般了。
面对沈习的毫无反应,南婴也只是一味的笑着。
“怎么,你不信?我说过,终会有一个了结。你此时莫不是怕极了?可我能怎么办呢,你所爱之人,分明就是一只狐妖啊。”
屋内门窗本来全都紧闭,却忽然间,不知从哪儿凭空起了一阵妖风,形成一股银白色的气流,将南婴包围在了其中。沈习透过那浅薄的雾障,隐约瞧见他的墨发与暗红衣袍竟也开始无风而自动起来。渐渐的,他的身体散发出晶莹的白色光点来,那股薄雾散去,一道光芒乍现,沈习赶忙将手来遮眼睛。
只再一看,差点没把她的下巴惊得合不上了。只见南婴身后竟出现了一条大而毛绒绒的狐狸尾巴,那尾巴银白似雪,不拖垂在地面,反而朝上灵活的扭动,不似造假之物。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床榻,模样开始显得可怖,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有肉眼可见的变化,先是耳朵变得尖了起来,接着又露出唇齿内的两颗细小利牙,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深莫测,让人不寒而栗。
沈习亲眼目睹这一系列的改变过程,心知他真的没在骗她,当然再也淡定不了,看他那近乎疯魔的模样,心里一时间难免有些畏惧,竟不自觉的开始朝后瑟缩着身体。
“你在害怕?”
沈习无意识的举动,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南婴突然不由分说,便就势直扑上榻来,将她狠狠压倒,恰好磕了后脑勺的旧伤处,她方才惊呼一声,咽喉便被五指的细长利爪抵住。接着,他的吻开始落下,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她被咬得疼了,忽然痛呼一声,他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复啃咬,失去理智得就连她那件单薄的里衣,也被他几下撕扯得不成样子了。
沈习满口尽是血腥味,冷风灌入了衣襟袖口里,唇齿间被迫承受他情欲与盛怒之下的双重暴戾发泄,毫无半点欢愉可言,直感委屈又异常难堪。“原来,即便她到了女儿国,还是一言不合就任人宰割的命!”一思及此,她的本性竟从未如此被压抑到了极致过。一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突然也发起狠来,下了死力气一把推开南婴,翻过身来,倒骑在他身上,占了上风。她实在羞愤交加,直面冲他大吼了一声。
“你冷静一点!”
突如其来的喝止,让南婴顿住了。他似才回过神来,见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脖颈处隐约有指甲的划痕,嘴角竟也渗出了丝血迹,直到这时,他才没了反应,终于不再反抗的任由沈习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不过顷刻之间,他缓缓的闭上了眼,与此同时,一滴清泪也悄然无声的从眼尾开始慢慢淌下,没入耳廓里,不见痕迹。
“哭什么!我哪里让你受委屈!怪我反应迟钝,倒叫你这只泼狐狸把我一通好咬!嘶…我的就不是肉吗!”
“你给我睁眼,不要装死,没良心的!记得我救你命,到头来是让你恩将仇报的吗!你混蛋!”
闻言,他突然睁开眼,去瞧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