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热的良药,让程牧一时忘记了刚要说出口的话,凝石啊!
“凝石!太好了,这次改的药方正是要这味猛烈的药,”说着便拿着木匣正要往后堂中去,一下子又慌忙回身,
“洛儿,你刚说你已经跑了大半个城?”
洛川上前扶住有些不稳的程牧,扶着他向屋内走去,
“师父,咱们先进去,稍后再说啊,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你啊!既然来了就先到府衙,到处跑什么啊?”
……
云都府衙的后院堂中
其实洛川并不是急着吃饭,而是急着比对今日在云都几个热症重发区数十个水井中所取的水。云都在西北,气候干燥,近几个月内并没有发生天灾,都还没有开春,哪里来的热症,天底下会有这样厉害的瘟疫吗?
程牧将凝石取了些给凌青檐,又让人送了些到南城云生那边,便一直研究着陈大夫的那些药方,数次更改药方,数十日的忙碌,让这位老人,心力交瘁到渐渐不支,就连洛川进到屋内都不曾有所察觉。
洛川只顿了一下,抿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把几个琉璃瓶放在程牧身前的书案上,有些急切的开口:
“师父,不是疫灾,是下毒,这些是城中几处水井里的水,我测试比对过,这些水都有毒。”
洛川的话炸开了程牧的神经“你说什么?”
“水有毒!”
“你能肯定?可是檐儿验过,况且病人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我给师父的信,师父该是收到了,京城有人中蛊,风如请了灵霄山的木先生来,她给我留下的手札上有这种毒,我用她教的方法比对过,能够肯定是毒。”
“是什么?”
“是木图的一种水蛊,蛊虫长在水蛇的身上,蛊虫破出,又下到人的身上,待蛊虫把人的内里全部啃食后,连虫带宿主一起制成了毒,下到了水井里。之所以会发热症,其实就是中了蛊毒。”
程牧是正医,学源正统,对于很多阴邪的医术或是可以说是邪术,他从不沾染,当从徒弟的嘴里听到这样阴私的鬼东西,心中一阵阵的恶寒,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良久,程牧才找回一丝清明,
“洛儿,可有解?”
“若是按木先生说的那般……无解。”
洛川把木先生说的话告诉了程牧,几次停顿,却也不得不告诉师父实情。有句话卡在洛川的喉咙她很想说,若是,若是真的无解,是否该早做决定,带走还没有中毒的那些少数人。
就在这师徒二人一时相对无言之际,后面医棚那里就传来魏云清的声音,
“青檐,青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