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月白色圆领窄袖锦袍,腰间系藏青色云纹博带,头发用银冠束在头顶,有股说不出的利落。他远远就看见了手执团扇,坐在灯下一动不动的茯苓,踱着步迈进了长春殿。
“你今日可有吃药?”
“还没有。”她坐在小几前,没精打采的回答。
肖之祯挑了挑眉:“把药吃了,本王给你说件喜事。”
茯苓坐直了身子:“什么喜事?”
“先吃药。”肖之祯端起药碗,递到了她嘴边。
她闻着药味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待会儿吃吧,药有些烫。”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像昨日一样“喂”她。
“撒谎。”他一抬手,作势又要捏住她的鼻子。
“殿下,殿下。”她赶忙往后缩了缩脑袋,“不劳烦殿下,臣妾自己来。”说着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大义凛然的将药一口灌了下去。
这药真苦呀,苦的她直想打滚。
“真是奇了,你们沈家世代行医,你居然怕吃药?”肖之祯在她对面坐下,嗤笑道。
茯苓没理会他,坐的端端正正,满怀期盼:“好了,请殿下说吧。”
“明日中秋,宫中举行家宴,你随本王同去。”肖之祯道。
“真的?!”茯苓顿时来了精神。
肖之祯颔首,瞧她这样子,看来是被关的太久了。
“那本王走了,待会儿还要批各地来的折子。”肖之祯站起了身。
“殿下慢走,可别累坏了身子。”茯苓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外出走走,不禁喜从中来,连语气都带了几分娇媚。
肖之祯狐疑的看了一眼喜笑颜开的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今日沈复的案子结了,判了过失,你父亲赔了苦主一笔不菲的银子,现下,你兄弟应该已经回家了。”
茯苓闻言,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父亲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儿子啊,终是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救出来了。可自己呢?就因为自己是女儿,就该被这般对待吗?
“臣妾多谢殿下。”茯苓对肖之祯行了个礼。
三更时候,王府的书房依然亮着烛火。
“明日起,取了长春殿的禁足。”肖之祯从奏折里抬起头,对身后的黑衣青年道。
“是。”
“明日家宴后,可有好戏看了。”肖之祯若有所思。
“主子思虑周密,此番定能挫挫他们的锐气。”南风道
肖之祯笑着摇了摇头,“话别说太早,万事皆有变数。”
“属下明白了。”
“卫韫的人安顿下了吗?”肖之祯又问。
“主子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南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