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佳伊答应下来,和李常衫一起在街上找了一个僻静茶馆,要了一个无人雅间,再要来一壶茶水,三人坐了下来。小和尚和李常衫坐在一边,云佳伊则挽裙安坐在对面。
三人刚刚坐好,正当李常衫给云佳伊和小和尚倒茶时,小女鬼便迫不及待地飞到云佳伊身旁,和云佳伊不住地窃声私语起来。
李常衫耳力极佳,将两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那小女鬼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将自己的身世描述得可怜之极,说得云佳伊在一旁泫然欲泣,接着那小女鬼不断询问云佳伊,她们姐妹二人这一路的经历,可曾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李常衫挑了个空子打断了小女鬼的叽叽喳喳,向着云佳伊问道:“云姑娘,今日怎么没见令师姐?”
那云佳伊甜甜一笑,说道:“姐姐她啊,去跟踪你那同门余公子去了。”
李常衫听见云佳伊所说,不禁一愣:“跟踪常辉作甚?难道是为了那镇北王?”
云佳伊说道:“正是。姐姐她心底还是想见识那位镇北王的,只是姐姐素来好胜心强,不肯开口示弱,于是想了这么个主意,偷偷跟踪余公子去了。”
李常衫说道:“也是,以你师姐那个蛮横性子,要她去求常辉,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小女鬼对李常衫打断自己颇为不满,朝着李常衫做了个鬼脸,又拉着云佳伊聊了起来,几乎再也不给李常衫和小和尚插话的机会,两人只好在一旁端着茶杯对饮。
另一头,镇北王府门前,余常辉站在镇北王府门前的那两头石狮子中央,一动不动。那两头石狮子竟比余常辉还要高些,口衔石珠,昂首望天,一派威猛景象,与这王府气势同出一辙。
“出来吧,你这女子跟了我一路,究竟想做什么?”余常辉不耐烦地说道。
“自作多情,谁跟你了,本姑娘不过是碰巧路过此地。”刹那间飞烟四起,一道倩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瞬间便移动到了余常辉身边。正是那刁蛮女子白方雪,此时的白方雪已换回女儿装,一身细碎雪印绣花素裙,竟让此女显得不再那么英气逼人,反倒多了些柔弱婉约。
余常辉呵呵一笑,想要故意气那白方雪,说道:“你不就是想见我那王爷兄弟吗?你求我,我就带你进去。”
“想让本姑娘求你,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白方雪白了余常辉一眼,接着说道:“本姑娘要是真想见那镇北王,自有妙计。”
“哦?你不妨试试。”余常辉也是和那白方雪较上了劲,暗自打定主意,这白方雪要想见那镇北王,莫过于仰仗一身修为,硬闯镇北王府,可是如今自己就在王府大门前,要是那刁蛮女子和昨晚在醉花楼一样强行出手,自己也能及时出手阻拦,一定不会让她见到镇北王一面。
白方雪神秘一笑,真气在全身周转不息,最后运至咽喉,小嘴一张,从那樱桃小嘴中传出一阵巨大吼声:“王爷兄弟,我余常辉来看你啦!”这吼声雄厚豪爽,震耳欲聋,不仅是那王府,甚至王府附近的数条街道都能听见,这吼声细细听下,与那余常辉的声音还颇为相似,难辨真假。白方雪这招正是听岳楼的秘传法术大回环,运用真气将声音反复压缩,使声音在空气之中如同山间回声一样反复回响,压缩次数越多,这声音回响次数也就越多,回环往复、层层交叠之下,这才变成了这振聋发聩的吼声。
余常辉也是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女子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招,让自己丝毫没有防备。
接着王府里一阵骚乱,一人带着几名仆役仓促地跑到了王府门前,正是那镇北王楚阳焱。
那镇北王看到站在门前的正是余常辉,不怒反喜,大笑着说道:“常辉壮士,本王还是头一回听到你叫本王兄弟,既然壮士都将本王认作兄弟了,那本王自然不能小气,以后便也称呼壮士为常辉兄弟了。”
那白方雪见到镇北王亲自出来相迎,心中一颗石头也落了地,刚才喊完之后,自己也是一阵后怕,生怕那余常辉是在诓骗自己,与镇北王根本没有什么交情,要是如此,自己那一顿嘶吼恐怕就是在丢人现眼了。如今见到这王爷举动,想来眼前这憨人与那王爷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得更为亲密哩。
白方雪愈想脸上得意之色愈浓,不管那愣在一旁的余常辉,向着那镇北王挽手扶在腰间,娇滴滴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白方雪,与常辉亦是朋友关系,常辉说他最近刚结识了一位王爷兄弟,想要介绍于我,所以今日才特意带小女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