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鸢自然不想引起什么大的骚动,只是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既然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子并非善类,而且暗下毒手,换成别人,怕是死上一个几十次,陆诗鸢不想惹是生非,却更不是怕事之人,若是眼前此人耽误自己搜寻李扬清小兄弟,那陆诗鸢不介意来一次辣手摧花,哎嘿。陆诗鸢能确定,这姑娘不是南疆万毒门的宗主蓝孔雀,也是那一脉毒派的嫡传,传闻这一脉,极其残忍,皆貌美如花之辈,往往有不知情男人上钩,甘心成为毒蛊而不自知,最后死状极其骇人,轻则七窍流血,重则身体由内而外腐烂,在无尽痛苦绝望挣扎之中死去。
那女子望着陆诗鸢面罩脸上神色逐渐由把玩,好奇,争胜之心变为恐慌害怕,以至于一张好看的脸就像是融化的蜡像,五官扭结在一块。她从陆诗鸢那面罩之下,仿佛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地狱,那看不见的隐隐之中,潜藏着一条不可窥其全貌的巨大恶龙,而她的挑衅,就像是一只蚂蚁在向一头巨象示威。她是高手,不假的,连陆诗鸢都承认她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可是,也仅限于此了。
高手,是相对而言的。
就像是现在台上正在争斗的两人,对比比武擂台之下大部分看客,都是高手,对比真正的江湖宗师,那便不够看了。
就像是现在血衣老人,对比南宫残玉以及身边老仆,那足以算的上是高到天际,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对比陆诗鸢来说,无非也就是大一点点的幼童会比划两下手中枯枝而已。单轮武力,世间已无趣。论才华亦是如此,还有一项,便是颜值了。当真是世间难得的智勇双全才貌无双的奇男子呢。
南宫残玉在等了近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等到了血衣老人的允许,方才进入那看似破落的小院之内。
比起破败门庭,进入小院,才真叫别有洞天,小院之内并不豪华,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天工开物?小院之内,竟然矗立一山,而且这山,还真是不足足有百丈之高,为何从院外破败萧墙看不到山头,原来是进入小院之中,便是一处天坑,南宫残玉跟老仆此刻正站在小山山头齐平的高处,眼前是一串蜿蜒向下的小路,小路尽头,尘烟缭绕,一处香炉,一张蒲团,一白发红袍老者静静盘坐,一白袍身影侍奉在侧。
南宫残玉心中自然是疑惑万分,只是不敢开口细问身边同样算得上是江湖百晓生的阴冷老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血衣老人破例允许自己朝觐,已经算是开恩了,哪里还有更多心思。
南宫残玉沿着向下小路一步一步迈去,对于习武之人,这点路程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走向血衣老人,那边又是另一番场景了,须知,尽头那人,可是屠戮了半座江湖的无情狠人,这路方走到一半,南宫残玉冷汗已经浸湿后背,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那人不是人,而是一片血污跟尸海构筑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