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金黄色,表面香脆,内里夹着蛋黄流心的千层酥,薛老夫人颇为遗憾。
把老夫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的刘婆子笑了笑:“婆子有个侄女,跟着老婆子学过几年做甜食,味道火候都做到比老奴要好,毕竟年轻人眼神也好些。前几日跟二太太提起,二太太二话不说就安排了婆子的侄女进厨房里当差了,也当接了老奴的衣钵。而且伯府的主子待下人宽厚,能进伯府做事,也算是那丫头修来的福气了。”
薛老夫人砸吧了下嘴巴:“刘婆子还有个侄女会做甜食怎么不早说,自然是能安排进伯府的,刘婆子在伯府做事都三十载有余了,你的侄女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总比外面找来的好。”
想到后面还可以吃上甜婆子侄女做的千层酥,老太太顿觉又饿了几分。便不留刘婆子说太久,不一会就让红珠带下去了。
薛老夫人摸了摸拐棍上面雕刻的兽头,细细沉吟了片刻,本来大媳妇已经搬出了小佛堂,这伯府的掌事权理应是交回给她的,只是这么些年来二媳妇管家都面面俱到,明面上几乎没出过什么差错,如果大媳妇没什么想法的话,就没必要转来转去了。
老太太立下了等空闲下来就找谢氏聊聊的心思,便急不可耐叫来了红珠,吩咐厨房新来的丫头给她做糕点。
东厢院里紫藤花在艳阳下开得如火如荼,高处的地方攀着竹架又冒出了几分,而遮掩在小路边上的花朵则更密了起来,偶然有人走在小径上,都有种脚边盛开朵朵紫莲的感觉,美不胜收。
苏襄埋头在书海里遨游了半日,太阳渐渐往头顶上移。
用过午饭,到了错午时候,少女又坐上了马车赶往杨怡侯府。
施针的过程与昨日大体一样,先去了清心堂里给外祖母看过之后,又依次去了谢清笙与苗氏的住处。
如此过了几日,渐渐苗氏的话语也多了起来,开始只是说一些感激的话,慢慢地也谈起了日常,竟把少女当成同辈一般,说起贴心话来。苗氏比应氏要小一些,并不比苏襄大很多,看着儿子能开口说一两个字,每每就笑弯了眉。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与怀仁堂相对,同样坐落在李子胡同的某个铺子悄然挂上了牌匾,露出几个赫然大字:悬壶堂。
黑匾朱字格外夺目,上面搭着个寻常的大红缎子,特别引人注意的是牌匾上的大字,字体写得十分俊逸,几分娟秀中又夹着几分苍穹遒劲,让人一时分不出是出自男子手笔还是女子手笔,但不容分辩的是字是写得顶好的。竟一时引来了好些才子名俊驻脚欣赏,还为了题笔之人是男是女而争论起来。
只有一个人的注意力只放在了字的表义上,丝毫不在意字体本身,那便是怀仁堂的掌柜,李天海。
呸,这店名一看就知道是同行抢生意来了,居然还搞什么神秘噱头,牌匾的红帐子都掀了两天了还不开张,就靠着那几个字每天引来了一大批自认为风流才子的人在这瞎点评。点评归点评,居然还拿他怀仁堂的招牌比较了起来,他家的可是百年老店,百年老店的招牌自然是有了岁月的痕迹,这跟破旧不讲究是两码事好吗。
真想出去往那些无知书生脸上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