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王大娘媳灭了最后一根柴火,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休息去了,想必那些姑娘们水也烧够了,够用了。累了一天了,我的腰又酸又麻了,你也快点歇息着去吧。
我点点头,看着王大娘沧桑迟钝的背影,这苦难的人世,我生生的红了眼眶。
想起彩红,心还是疼痛了起来。
老鸨养了一些打手,经常对付那些逃跑的女子。青红楼常有女子被卖进来,或穷困所迫,或被人强卖。不管哪一种情形,最后都变成了心甘情愿。
命运有时掌握并不在自己手中,视时务者为‘俊杰’,倒也只能教人活在当下。也有少数不从者,抗拒命运的人,往往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而彩红就是这样,她最终选择了死亡来对抗命运。
当然,青红楼这种地方,表面红花绿叶,甚是光鲜热闹,底子里却是薄情冷漠的。打死人是常有的事,老鸨对于这些被打死的女子,每次都是淡淡的一句:“拉走拉走,埋了去。”
我眼前时常浮现彩红吊死的情形,她被拖走的样子,像极了一片枯叶,风吹落地,然后被淡然的吹走。
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我也常常想到了死亡。柴房旁老鸨养的伙计转悠在左右,对着迎面而来的小黑狗丢下了一块骨头。
小黑狗叨起来便一旁啃了起来。
我黯然神伤了,人有时,竟活的不如一条狗那么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