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一阵香风,有位婀娜摇曳的美人儿缓缓走来。卫翕一看,是裕王身侧的美人儿。
美人儿弱柳扶风朝裕王妃拜下,“王妃万福。”
一对美目,波光潋滟,撩人心怀。
裕王妃神色淡淡,不为所动,侍立在旁的女婢开口,“沄姬起身罢,王爷有何吩咐?”
沄姬娇柔,“王爷请绥阳郡主出楼,一同欣赏斗促织儿。”
卫翕充耳不闻,她才不想出去傻站着,在这儿多好,有吃有喝,听得笙箫奏乐,赏舞姬绰约身姿。
她不乐意动弹,沄姬僵在厅中,左右不是,泪水盈盈望着裕王妃。
瞧着她打定主意装聋作哑,裕王妃看不过眼,“绥阳,你出去便是,正好在园中消消食儿。”
“燕婉姐姐,翕儿不撑,不想出去。”她才不乐意看甚斗促织儿,扭头对沄姬道,“你当回了同泽哥哥,就说我贪杯喝醉了,起不了身。”
明晃晃的瞎话,她不怕裕王拆穿。
卫翕的性子向来桀骜,我行我素,不愿做的,想法设法都不做。
“翕儿。”裕王妃语气悠长唤了声,眼神中透露着无奈,“去吧,就当给你燕婉姐姐个面子。”
裕王的面子可以不给,裕王妃燕婉的不能不看。
妋州苏溪燕家,为太后母家,燕婉是太后的亲侄女,五岁入宫,在她尚未出生时就住在寿阳宫。
燕婉姐姐聪慧,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尤擅围棋,师从卜忠柳。
卜忠柳曾任棋待诏,兼太学夫子,交过卫翕等人围棋。她每每逃课,燕婉姐姐都会找卜夫子下棋,拖住他,替她遮掩过去。
卫翕想安安静静混过宴会的想法作罢,随了沄姬出香楼。
裕王见她出来,挥手使了奴仆搬张杌凳、高几,摆上茶果点心。
卫翕点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女婢打扇。
“叫我出来干嘛?”卫翕睨了眼独孤同泽,不信他看不出来她对斗蟋蟀不感兴趣。
独孤同泽摸着美人儿的柔荑,“未至夏日,火气便这般大,谁招惹你了?”
“干嘛打扰我和燕婉姐姐,好不容易才见一面。”
方才光顾着填肚子,等她缓过神来要同燕婉姐姐说话时,独孤同泽的美妾来了。
“这不是瞧着一出好戏,不请你来,怕你以后会埋怨我啊。”
立刻有两奴仆抬了个人出来,卫翕定睛一看,卫成康?
卫恣瑛的阿兄,也是她的。
人昏着,鼻青脸肿,被长巾绑住,嘴里塞着麻布,“怎么回事?”看着像是被人敲了闷棍。
卫成康自诩清高,打心底里看不起裕王等纨绔同流合污,包括她。
独孤同泽则说他是个庸才,出身将门,弃武从文便罢,才学欠佳,迂腐近乎朽木。
着粗布短打的奴仆上前,“回郡主,奴奉王爷之命去街市寻上好的促织儿给郡主。”
“给我?”卫翕不解。
独孤同泽解释道,“今日既是促织宴,单你一人没有怎行。”
明着是赏花宴,实则是促织宴。卫翕提来的促织早蹦入花丛,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