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不省人事,一场接风宴到此为止。
卫瓒拿了玄色斗篷裹把卫翕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个小巧的下巴在外边儿。
同独孤泊如告辞,抱着昏迷不醒的卫翕进马车。
傍晚,安乐侯卫延从皇宫回到侯府。简单与卫王氏说过几句后,忽略掉卫王氏的欲言又止,一头扎进书房。
书房内,檀香白烟,卫瓒执卷书册看着。
“见过你妹妹了。”卫延见他早归。
卫瓒抬眼,“见过了。”
“既见过,明日便启程回洮南。”安乐侯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想在临安多待一段时间。”卫瓒不为所动。
安乐侯眉头微压,锋利的眉尖上扬,“十日。”
卫瓒放下书册朝安乐侯执礼,拜下,听头顶传来的声音道,“以后,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如今,你也是卫家人。”
卫瓒直起腰,直视安乐侯,“我也希望他能安分些,烦请侯爷好生教导。”遂转身离开书房。
次日,卫翕在头疼欲裂中睁眼,清醒过来。
“郡主。”玉心端起瓷碗,舀起一勺褐色药汁,“今儿一早,二爷专门派人送来的解酒药,喝了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近来喝药喝得心里发苦,卫翕嘴唇在沾了点儿,立即缩回去,手推开药碗。
“昨儿个我如何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昨天她很高兴,拉着卫瓒喝酒来着。
见玉心放下瓷碗,面色凝重,卫翕太阳穴猛突,一股不祥的预感蹿出来。
该不会是昨天,她撒酒疯了吧。
听玉心把昨日种种娓娓道来,卫翕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只差撞墙。
天呐,昨日在一金楼,她都干了甚!
那个抱着卫瓒不撒手,“哥哥,哥哥”叫,撒娇的人真的是她吗?
胆大包天,轻佻地拉起独孤泊如的手,唤他“美人儿~”。
脸埋在双掌中,后悔万分。
“郡主,我当时拦住你,不让您捏卞王殿下的下巴,您还咬了我一口。”玉心控诉道,拉起袖子,腕子上的牙印儿清晰可见。
她没脸了,没脸见卫瓒,还有独孤泊如。
翻身扯起被子捂住自己,她想静静。
静着静着,她又睡着了。玉心替她盖好被子,退出屋内。
与此同时,荣枯斋迎来一位客人。
“时光荏苒,不想与应爵兄跃鲫湖一别已是三年。”
卫瓒道,“今日见子兼,我当想起在江陵,同你一道在凌然亭中,煮雪点茶,摆子博弈。”
“当日棋局我已有破解之法。”时荣话音刚落,便有女婢抬来棋盘。
卫瓒捞起衣袖,伸手一指夹起黑子,“今日,你我当尽兴。”
黑白相间,构筑万里河山。
一连两日,梧归院安静的有些渗人。院中的女婢们皆规规矩矩,小心谨慎,大气儿不敢出。
生怕被郡主哪儿看得不顺眼了,招来横祸。
卫翕抱着宝石,毛躁的顺毛手法另宝石极其不适,几次想从卫翕的膝头跃下逃离,却动作不够果决,次次被卫翕按回去。
好烦躁!
卫翕再次按下不安分的宝石,逆着方向,搓宝石的猫脊梁。
这两天里,卫翕反复琢磨,该如何面对卫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