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太监是从掖庭局偷溜出来的,因着救了你,太后便做主免了他偷出掖庭的罪,还赏他出了掖庭局,至于去处我倒是不知。”
是小太监救了她……也是,本就是她拉着小太监一块儿,小太监救下她也不稀奇。燕婉姐姐见她不说话,“你若是想见他,让小贵子喊他到寿阳宫来便是。”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金莲池她半点不稀罕,早看过百八十遍,是小太监说他一直呆在掖庭局,从未见过御花园金莲池究竟是甚模样。
“不了,不过是个小太监。”她无意追究什么,其实她是怕自己特意探究,得出来的结果是自己不愿看见的。
再说,她只是落水受惊,何必大动干戈。
她无意,燕婉姐姐自是不在小太监身上过多纠结。经过她落水一事后,太后允她进太学,跟着燕婉一块在棋待诏卜忠柳下学习棋艺。
之后她就再未见过那个小太监,可能是他刻意避着她,也可能是他死在了皇宫的某处角落,不得而知。
醉眼朦胧状打量着上位的陆皇后。
是小太监身体力行教会她在皇宫大内的首要生存之道,她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忘。她都明白的道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如今回想起幼时往事,已经好远好远,感觉已经是上上辈子发生的事。卫翕忍不住端起酒盏喝上一口,清醒清醒。
殿中人人交头接耳,独孤同泽正与掠古、胥方的使臣说话,说至兴头,叫太监连呈上两大坛酒摆在桌案上。
卫翕看着不觉摇头,不知这位裕王殿下脑子是怎么了,居然跟擅饮酒的掠古、胥方人拼酒,幸好今晚有燕婉姐姐在一旁,应该出不了大事。
忽觉得殿内嘈杂烦闷,枯燥的没有意思,伸手唤了素问、玉心,她想出去透口气。
玉心扶着卫翕起身,她披了狐裘走出岁丰殿。
顺着宫道走着,卫翕渐渐走到珍禽园的门前。岁丰殿虽距珍禽园不远,但并没有便捷的宫道,需走到主宫道上拐弯才能去到珍禽园。
“郡主怎么想着来这儿?”卫翕一路一言不发,玉心陪着忍不住发问。
卫翕垂着眼眸,“随便走走。”说的含糊。
自从她和独孤同泽胡闹放走了白线雕王之后,她便再也没来过珍禽园。
“奇怪,珍禽园当值的太监去哪儿了?”走进园子不见人,玉心疑窦顿生,忍不住嘀咕道。
“郡主,我们离开有一会儿,该回岁丰殿了。”素问心里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不要继续往里走。
卫翕泰然自若,安抚两人道,“无事,这里距岁丰殿不远。”手抓着袖子不自知。
这里是皇宫大内,一旦珍禽园出了什么动静,羽林卫很快便会赶至。
沿着小径,绕过崎岖怪石,三人走到鹰舍。鹰舍的门头上挂着盏灯笼,昏黄、飘忽的烛火照的周围景致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