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见诸臣不语,抬手一推,桌子上的书简顿时散落一地,厉声呵道:“你们可知,后金鞑子的细作已潜入我长安了,你们却还不知,若不是百骑司的人发现,本王也埋在鼓里。”
此言一出,群臣惊之。
后金位于北辽,与大唐疆域紧挨,地处严寒酷地,从前也隶属中原,只不过中原大乱,无人顾暇,后又有女真一建州部落趁机崛起,仅仅数年便统一北辽,建国号金,如今日渐势大,与中原八州平称为王。
虽说大唐与后金疆域相近,免不了时常多有摩擦,可从未真正交战过,如今,后金鞑子的细作竟出现在长安,这怕是不是个好信号,难不成这是两州开战的前奏。
李二凤闻言虽惊,但脸色瞬间恢复,取而代之的却是兴奋,一股欲欲作势的兴奋感,身后武将同样如此。
“启奏父王,儿臣愿领兵出击后金,斩下老乙可赤的头颅献于父王。”李元吉抢先出列,开口喊到。
话音刚落,李二凤也不甘示弱,出列施礼道:“儿臣愿领精兵收复北辽,为我大唐再次开疆扩土。”
只见唐王他眉峰凸起,仿佛有无尽的心事,望着眼前的两位儿子,思绪万千,沉默片刻,开口言道:“传令山海关守将加强防范后金鞑子动向,并勒令河北道,河南道暗中集结军队,向山海关靠拢。”
李元吉闻言,心头不悦,扭头撇了一眼自己的二哥,鼻子一抽,转身回列。
一旁的李二凤却闻言不动,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再次开口言道:“儿臣愿领兵出征北辽。”
唐王面露不悦,自己的二儿子一向都是听话,今日却一反常态,顿时心头疑惑,冷言道:“我大唐百废待兴,此时出兵北辽,时机并非成熟,若是急兵空出,不但劳民伤财,社稷不稳,更会引其他州王窥视,出兵之事,再议,你们退下吧。”
说完,唐王重重的瞪了李二凤一眼,这才起身向内院走去,诸多大臣也纷纷离去,大堂内只剩下跪在地上的李二凤了。
李二凤眼神竟然多是恨意,待到大殿空无一人,这才缓缓起身,胸腔内一股热血涌至天灵盖,连白皙的面容都晕染的通红,冷漠如冰的眼眸望着正中央的王座,愣然失神,突觉耳边唤声,这才扭头循声而望。
堂外,一人站立门处,一张俊逸秀雅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之色,一身灰色卷布上衣,腰间一把文人剑横立身后,唇齿微动,欲言又止。
李二凤见来人,脸色一改,面露喜色,径直向前走去,嘴里喊道:“长孙无忌,这么晚了,有何事?”
来人竟是中书省书簿,大唐世家长孙家的嫡子长孙无忌,传言此人有经纶天地之才,长孙无忌与李二凤自好,虽是属臣,却更似兄弟。
长孙无忌满脸慌张,眼神急切难耐,李二凤心头一惊,他与长孙无忌相处数年,何时见过其如此之神情,怕不是出了天大的事。
想到这里,李二凤担心隔墙有耳,上前拉住长孙无忌赶忙朝一侧走去。
长孙无忌顾不得别的,推开李二凤的手,直接开口道:“出事了,观音婢失踪了!”
李二凤仿佛当头一棒,半天没反应过来,观音婢乃长孙无忌之妹,自幼与李二凤便有婚约,观音婢又一向都是聪慧可人,端庄典雅,李二凤早就对其深情意切,早就恨不得迎娶其过门,这突然听到这事,也是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饶是李二凤心境沉稳,此时也顾不得了,发红的眼神里,杀气腾腾,语气愈发阴冷道:“派不良人去找,告诉不良帅,不管是谁干的,都把人头带回来。”
听到不良人三个字,长孙无忌心头一颤,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得令而去。
刚迈几步,长孙无忌突然转身望着李二凤,试探道:“二公子,真的要让不良人去吗。”
此时的李二凤完全判若两人,双目充血,双拳紧握,胸膛也起伏不停,咬牙道:“让不良帅杀光他们,无论是谁。”
“是!”长孙无忌得令后,急匆匆的离去。
李二凤眼神愈冷,刚向前一迈,却又收回脚来,似乎是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扭头向后快步走去,方向正是百骑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