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不少,”男人神色淡定,认真答道,“面色铁青的溺死鬼,舌头老长的吊死鬼,寻恨觅仇的冤死鬼,满满一座酒楼都是,除了阎王殿以外,我还未曾见过怨气那么深重的地方虽然出来的时候设了结界,然灵力波动不稳,搞不好夜深一些的时候,就会跑出来两只”
我捂着耳朵尖叫,“殿下你好讨厌!!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偏留在睡觉之前讲!!!”
小白花没什么表情,语气无辜道,“之前你也未曾问过。”
回到房间的我对自己说,花新大大,你将来好歹是个女魔头,这六界之内,死鬼怨魂都是要给你捧洗脚水的,忌惮死对头还说的过去,怕自己的小弟又是怎么回事?
你清醒一点。
然后继续清醒的躲在床上抖成一团。
但凡有人打架单挑,无论是什么段位的青铜白银,只要正面刚,我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可对于那些阴冷潮湿不知所谓之物,我也是真的厌恶。
比如蛇,比如鬼。
偏偏在这种最害怕的时候,脑子里净是从前手贱点开的几部恐怖电影的场景,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乱发之中一只圆瞪的眼睛,或者向床下一探头就看到一张惊讶的苍白鬼脸之类的。
我尝试运作自己体内的灵力燃个明火点个灯,结果手指尖只喷出有气无力的几朵小火花
落魄至此连个点灯的灵力都没有
如果真有什么阿飘从玄骋布的结界里逃出来,我岂不是要被追着捶打
啊啊啊啊啊啊我恨啊!
玄骋这个家伙!睡觉之前讲什么鬼故事啊!!
六界第一女魔头在鬼庄客栈留宿一晚然后自己被自己吓死这种桥段,真的好丢脸啊啊啊啊啊!!
义愤填膺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扑腾”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自暴自弃的跪坐起来,也不上床,敲敲旁边的木墙,压低声音道:“殿下殿下你可是睡了?”
那边没动静。
我再敲敲,整个人都很卑微,“殿下殿下,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们商量一下嘛”
依然没动静。
我虽然脸皮一向不薄,但是“殿下人家好害怕,你就陪人家一起睡嘛”这种及其烧情的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毫无自尊道,“殿下殿下,你那屋睡的可踏实?这炎炎夏夜的,我变个竹夫人给你抱在怀里纳凉可好?”
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真睡还是假睡也不知道,我因将架子放的极低还不被理,就有点恼羞成怒,一个人气哼哼道,“呸!讲了那么吓人的话自己却睡的那么香,全世界的冰山系都坏透了,什么神仙哥哥小白花,不过是讲了鬼故事就跑的渣男!”
那边依旧没有动静,我便嘀嘀咕咕骂得越发猖獗,“姑奶奶什么时候求过人!不过灵力不够就要被欺负,若灵力还在怎会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你磨叽直接变只吊睛大虫将你压在床上,哭着求饶!”
正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过着嘴瘾,便觉得手心一热。
低头再看时,果真看到一股细细的金色灵力顺着经脉爬上了指尖!被封锁的灵力居然还可以被生生骂出来,今天可算是长了见识了
虽然这点少的可怜的灵力并不够对付不知什么时候会拜访的阿飘,变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