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张而已,不多,却足够的血腥和残忍。
在没有信号,只靠原始手工的海岛上存活了一段时间,她也开始不大信任现代的通讯工具,带着三个U盘出逃的同时,还洗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封装在几张明信片里,看起来只是游客表达对亲友的想念和挂怀,救助她的老渔民答应替她带回塔莱寄送出去,只是离岛后惊险颠簸,她始终没有说出地址。
时隔数月,没想到还能再找到。
老渔民说:“姑娘,巴塔拉神不会看错人的,她救了你,说明你的生命的意义无比重要。”
摸到褶皱的明信片,她相信找到了他口中的意义。
做弥撒的人陆续离开。
晏唯起身,平静地走出去。
还有信徒陆续地进来。
她回头看神像,虔诚地在胸前划了十字:求你,保佑那位老人。
门口的电瓶车还剩几辆,拍球的孩子也早早地回了家,突突车还穿着五颜六色的脸在街道上穿行,慢悠悠的,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远处窜过来一辆机车,风驰电掣,震得整条街都在颤抖,然后疾驰而过,抢走了晏唯的手提袋,把人甩在教堂门前的铁栅栏上。
惊恐万状的行人在莫名的沉默后,纷纷涌过来,围着晏唯七嘴八舌,隐约听着报警或者医院。
晏唯的头磕在了墙壁上,看人有点模糊,地上坐了会,慢慢地爬起来,说谢谢。
围观的人松了口气,还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个开了口的椰青,这才慢慢散去。
凌乱的街道慢慢恢复原样。
周峤拎着花里胡哨的草藤包从电瓶车上下来,就看见坐在泥土里的女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慢条斯理地吸椰浆,汗顺着脑门淌,她随意挥手揩了一把。
下午,吴炜鸿搜她的履行时除了握草,没有别的话。
现在看看,这个评价蛮中肯的。
草藤包悬在眼前晃了晃。
晏唯终于肯放下椰子,抬头:“找到了,这么快?”
周峤把包扔她怀里,屈腿蹲下:“你还真是好脾气。”
她翻了翻,找到失而复得的明信片,笑笑:“不是你让我等着,我急也没用。”
刚才迷迷糊糊之间,有人在耳边飞快一声:“等着!”
周峤觉得这女人挺神奇的:“都被砸懵了,反应倒挺快。”
晏唯抬抬眉:“我只是有点晕,又没伤着脑子。”
周峤没话了。
她继续吸椰浆。
他气笑了:“也不说句谢谢!”
“谢谢。”
不理她了,走。
人还没站起来,手臂却被扯住了。
干嘛!
他顺着纤细的胳膊往上看。
晏唯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咽肚里,掏出张湿纸巾擦了嘴,然后仰头——
吻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