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逗他?想怎么样,看他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一本正经吃飞醋?厉讼才不让她如愿,纵使她越凑越近,甚至还动上爪子戳他,也咬牙再不说一句话。
好一会儿撩也没有反应,昌云反而哈哈大笑:“小哥哥可以啊,耐力一流,不愧军人出身哦?”
日色像透过薄脆鲜亮的糖纸照射下来一般,不然眼前这冷漠古板的女人怎么会被烘的满身温暖,又满脸香甜?
昌云的笑声太清朗,仿佛一转喇嘛口中吐出的吟诵。难以名状地窘迫在厉讼心里缓缓升起,不一会儿,便合拢成轻飘飘的羽毛般在他心头轻挠。厉讼反复告诫自己镇定,可两只耳朵越像故意唱反调般,热腾腾的往外冒气,明明已经心烦意乱,偏偏身边还有人不断干扰:
“我还以为你年龄不小,又长得阳刚,应该是走成熟稳重地老干部路线,没想到吗厉先生,挺会撩啊?肚里还憋着多少坏呢?索性一次性都抖一遍呗?我也好长长见识,嗯?”明明好好一句话,偏被她说的百转千回,暗波横流。
厉讼咬牙,上头——真是上头!
一上头就容易神志不清,一走神就容易错踩油门,毫无防备的冲刺具备一切令人魂飞天外的能力,瞬间爆发的冲力仿佛一根弹力绳把人拉着往前冲,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把你嘣回去,昌云抓着安全带,被这么一颠一抛一推一挤,猛地就静了。
好在这条路没什么人,又多亏厉讼反应优秀,车子在单行道上冲了两个弯便恢复平稳。厉讼第一时间问昌云:“撞着哪没?”他眼里的担忧造不了假。
昌云坐坐好,心脏还在刚才的频率里突突突的跳:“没有……就是心脏有点动。”
“……嗯?”钢铁直男连眉毛都写着疑惑。
昌云眨眨眼,双手叠在胸口,俏皮道:“讼哥威武。”
厉讼深呼吸,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昌云,你不一样了啊?”
昌云头扭一边,直哼哼,嘴上却撇着撇着扬起来:“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办?”她小声嘟囔。
谁知这男人虽然上了年龄,但各路观感却异常灵敏,这边话音没落,就被他逮了个一字不差,厉讼脸上认真开车,嘴上却走神:“我耳朵可好着呢,别偷摸自恋。”
“嗯?”用词不当是文科生最讨厌的语法错误。昌云一本正经的侧过身盯着他问:“郎无情而妾以为郎有意称之为自恋,请问厉先生,我是吗?”
车驶过一个弯道,阳光乘着弧线在人眼中游走跳跃。厉讼看昌云时,恰见光影在她身后团聚爆裂。而她,从头顶到腰身,线条灵动的如同海底的鱼,甚至连洒在她身上的阳光都仿佛因为照射到某些类似鳞片的物体而绚烂发彩
这女人,明明已经乘了山风游到了他心底,却不知哪里冒出一股火气,顶的他偏要嘴硬:“你这么确定可以吃死我?”他淡淡微笑,第一次放任天性。
昌云四两拨千斤,笑容得体,语气却张扬:“还没吃过,不做定论。”
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话里每个字都像勾了涂满酸甜酱汁的倒刺,刺入人心时,激起悸动一片。偏偏她还添油加醋:“要不——找时间试试?”
车子猛的一抖。
厉讼忍无可忍,一本正经地训斥:“别闹!开车呢。”
这话……听起来可真没什么威慑力。尤其配上他那对容易煮熟的耳朵尖。
目的达成,昌云哈哈大笑。
晨光微醺,全醉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