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善可陈的沙海中,两只毫无异状地走了许久不知几何的时日。
这两只不吃不喝这么自在也不疯,还是人吗?
两只不是人!
大花抬眼看看木耳,木耳也正回头看她,两只这日正被木牛载着飞,意觉里现出黑沙间的嘀嘀咕咕。
两只没感觉到一般继续游荡,那些嘀嘀咕咕忽隐忽现,渐渐频繁嘈杂,远远的上空笼着淡黑色,像黑沙的化烟。
:“牛牛休息会,我走走看。”
大花爬下牛牛渐渐缩小的龙身,朝着化烟天空的方向迈着小步走了一段,蹲下在黑沙里刨了半天,跟上来的木耳看,她正从沙里刨出一颗珠子,暗沉沉的绛色。
之后两只偶尔就会捡到不同颜色的珠子,有的拇指大小,有的只有沙粒一般,只因为和黑沙完全不同才显眼。
大花都捡了放在袖子里。木耳也看到不少,只是没太留心。
越靠近烟化天空的地方,烟化越发厚重。那些珠子渐渐看不到了。
意觉里的嘀嘀咕咕吵闹的厉害,大花侧着脖子磕磕脑袋抖了抖,一把沙子被她捞在手里扔到地上。
木耳早早就嫌烦,被木牛“呸”了一嘴就清净了一路。
目之所及渐渐有砂石混杂在沙漠中,起伏的沙线不再单一,有了忽高忽低的山丘,偶尔很稀罕的有灰色的矮树,枝叉着对住天烟。
三只想,快有生灵了吧。
过了那些暗色砂石区域,慢慢看到了土丘和石坡,顺着这方向,两只陆续看到零星的洞屋,半间在地上,半间在地下,只是一样没有生灵,或许凋零了也未可知。
这日看到一个村落,很多破旧的茅草窝棚,靠近中有人探出头查看,见只是两个童子,很是意外。
:“你们如何来的此处?”
:“逛过来的。”
木耳实话实说。
那人咂咂嘴摇摇头,挥手对陆陆续续从茅草棚里溜达过来的人说:“散了散了,这俩童子是我看顾的。”
那些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支离破碎,但听了这人的话,神情或多或少地带着不甘,却也没有太多纠缠缓缓散去。
说他们支离破碎是因为这些人,或缺脚或少手指,有的额角少一块,有的没鼻子有的则是下巴没了……
和他们说话的这人还比较完整,说要“看顾”他们,大花就发现这人的确最有“看顾”的资格:他除了是个全乎人外,他的眼睛最与众不同:瞳仁和眼白之间有窄窄的留白。
其他人的瞳仁占满眼眶,没有眼白。
开始大花以为这类人种可能和猫似得,瞳仁会随着光线强弱而变化,留意这些人后发现不是。
声称“看顾”他们的人招呼他俩进他的窝棚。
木耳进去之前仰头看天,那人就问他看什么,木耳问他:“天上有黑烟吗?”那人忍不住也抬头看,怔了一怔说:“哪里有的黑烟,就是阴天罢了,你俩今天来的日子不错。”木耳点点头跟上他进了窝棚。
:“我是这片儿的坏头子,说要照顾住你们,别人就不敢动你俩的心思。”这人说完神情有些自嘲。
:“我叫吴勇,你们俩怎么来的这里?一般人可不容易全乎地溜达到这儿来!”
吴勇很是肯定地瞧着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