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低垂在双秋岭下的萧木林上。
夜色中,两个身影钻进了萧河旁的一个旧房子里。
暖水涟涟,两条鱼儿跃出水面。
男子替女子把头发上的干草拿掉。
女子打男子,说:“我连买的香露都没用哩,你就给我压碎了。”
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贴在嘴上,用鼻子重重一闻,说:“不用什么香啊露的已经很香了。”
女子笑,捏男子的脸,说:“我发现啊,你就会在我跟前说这些鬼话,平日里人家都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哩!”
男子撩女子的头发,说:“我要正经了,你还会喜欢我?”
女子说男子“轻浮”,男子顺势抱住女子,干草悉悉索索……
高兴举着火把,带着高银来到那个旧房子边上。
高兴对高银说:“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上去喊他。”
高兴走上前,在门外低声喊:“小丘,小丘,在里面吗?”
话音未落,高徵已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一边开了柴门,一边说:“你怎么来了?后面的那人是谁?”
高兴说:“我妹妹。”
高徵微怒,说:“好了,连你妹妹都知道了,你怎么不去告诉族老呢!”
“没办法,我父母都上山帮忙了,家里就剩她一个,我不放心,就带出来了……”高兴摸摸头。
高银快步走过来,望了望那黑通通的屋子里,对高徵说:“哥哥你奶奶咳血了,快回去!”
高徵一听,推开高兴,飞奔而去,高兴跟了上去。
小蝉从旧房子里走了出来,高银盯住她看。
“不认识么?”小蝉挑眉。
高银冷笑,说:“我以为庶族大英雄喜欢的女子是个仙女哩,原来不过如此!”
“小小年纪,不用一副怨妇样儿,我又没叫他不喜欢你!”小蝉瞥了高银一眼。
“哼,你以为高徵哥哥灵力威武,爱慕他便有了面子,也不懂其中凶险!前几日双秋岭那些所谓自杀之人,都是为刃灵侵噬,成了刃煞,为护卫斩杀的!”高银气怒地说。
“一个强大的男儿,谁不爱慕?你不也是!再者说了,我爱慕他可不光是为了面子,更是……罢了,说了你这小姑娘也不懂。”小蝉凌眉。
高银咬牙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小麻雀,毛都没长齐,倒学大人妒忌!”小蝉将腰带整理好,消失在夜色中。
双秋岭上,高徵家里满是亲戚,高徵的奶奶梁氏病重。
高徵跪在院子里,长辈正在打骂高徵,说他不在家服侍祖母,却跑出去浪荡,无孝无义。
梁氏喝止了那些人,呼喊高徵进门受训。
梁氏喘息着,缓了一阵,才说:“我,没什么好交代的,就说两样事——嫡庶之争,你必须赢!还有,就算你饿死,也不许下山寻那个无羞无耻的女人!咳咳咳……”梁氏吐出一口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去了。
屋子里的女子们哭哭啼啼起来,长辈们开始商议葬礼安排。
高徵的朋友高祁,高兴,高穹都来了。
高祁说:“我听说,女子死了,要行了法事,才能与丈夫葬到一起,估计得用不少钱,这可怎么办!”
“我爹说,你可以去跟族老借钱……”高兴挠挠臂膀。